“三哥,什么
张越瞅了瞅四周,虽然除了郑芳菲之外并没有外人,但他仍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便招手示意自己的那个弟妹过来,低声嘱咐她在外头看着。随即就把张赳拉到了空无一人的里屋。沉吟良久,他便把声音压“北巡虽说是皇上决定的。但保不准有什么意外。毕竟,山一变就是震惊天下。你和大哥二哥一块呆在京城,安全是安全了,可一定得注意各方动向。大哥二哥都是没什么心计的人,但我知道你却还会思量。不论是遇到什么惊人的事,都切记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是你偶尔的知了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和你三嫂好好商量,或者去找大伯娘,你可明白?”。
多年读书,又在国子监呆了这么好几年,张赳自是领悟了张越的言下之意,脸上顿时变得煞白。好一眸子,他才使劲吞了一口唾沫,重重点了点头。见张越把手伸了过来。他呆了一呆就握住了,随即斩钉截铁地说:“三哥放心,家里有我!”
有了这承诺,张越自然放了心。其余的不说,张赳这小家伙还是极其聪明伶俐的,一旦有了事情,必定不会像张超张赳这么冲动,更何况那是武安侯郑亨的女婿,隔壁那家在关键时刻也能派得上用场。成国公朱勇那里他已经让王夫人提过醒了。锦衣卫牢牢盯着山东那边的动静。倘若这样还能捅出什么乱子,那么就是天意了!
顺夭府乡试开考的这一天早上。贡院门口自是热闹非凡,哪怕走路过贡院的官员看见这一幕,也无一例外地想到了自己当初千军万马走独木桥的情景。只是,当他们通过那条崇文门大街,通过长安左门进入皇城的时候,那一丝情绪的悸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一日,也是皇帝御奉天门下诏北巡的日子。于是,这个晚上,也就成了更多人的不眠夜。张越前一夜交待了张赳,然后又和张超张起很是交待了一通,这天便狩杜绾一同宿在了杜家。他的岳父兼恩师此次和杨士奇一同留守京师辅太子,责任不可谓不重。
“皇上点了你随行并没有别的意思,大宁是皇上下令弃的,如今也是皇上下令收回的,这一点你切记,你的建言不过是一斤小契机
“杨荣金幼孜三次随行,次次都是参赞军务,将士们已经习惯了他们转述圣旨,也就是说,在某些时候,他们在军中的影响力甚至要大于领兵勋贵!”
“内廷宦官虽然是以司礼监为首,但司礼监太监侯显未归。刘永诚郑和王景弘等人全都留在京耸,此次随行的只有御马监少监海寿,据说皇上身边还换了近身内侍。关键时玄,这些内侍的态度兴许比勋贵更重要
“英国公是你的大堂伯,更是镇守大宁的主将。
此次皇上带三万精锐随行,必定会有人忌惮他那两万大军。英国公是聪明人,但若是遇上要紧关头。万一他有所迷惑,你一定记得提醒他。不要争功。他已经是禄米三千石的世袭国公,上升的地步几乎没有了,所余的不过是名头而已
杜损一向冷面,平日即便提醒张越也是只言片语即止,从来没有像今天晚上这般说这么多,因此慑于那种断金截玉的口气,张越竟是老半天才反问道:“岳父,若是以你看。此行到大宁,可会遇到勒靶出兵袭扰?”
“大宁只是目的地,皇上最初必定会在塞上游戈,倘若没有军情,才会率军前往大宁,所谓的筑城不过是说说而已,三万大军劳师到大宁筑城,岂不是笑话?其实,若不是当初丘福全军覆没,以皇上的个性,前几次也不会每次都是三十万大军结阵而行,必定是大军直接冲阵,或是寻找教虏主力决战,,教靶出兵不无可能,你多多留心也就走了。不说这些了,总之,我告诉你这些只有一个缘由
杜损一向平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虽说得皇上信赖,虽说出身名门世家,但还算不上什么关键人物。要命关头,千万别一看不慎当了人的棋子”。
张越顿时愣了一愣,随即便郑重其事地一躬:“我明白了,多谢岳父指点。只是您在京师也请小心,毕竟,皇上是多年打熬下来的好筋骨。前头三次北征各有艰险,最后全都平安回来了,反而留守京师的人时而因故加罪。即便是如东里先生那般不日即赦,也实在是让人担惊受怕。您已经进出了锦衣卫大牢两回。岳母就算是再网强,也禁不住再来一次。”
自从朱橡重设锦衣卫,大臣若有罪几乎都是下锦衣卫狱,大理寺刑部从来无权干涉,都是皇帝金口玉言直接决定。因此,但只见各路大小官员在大牢里头进进出出,每一年少则几个人多则上百人。杜损前几日才在翰林院遇上了因上书言三大殿火灾而被下狱,如今刚刚放出来的李时勉,深悸于其花白的头发,这会儿听到张越的话,他自是点了点,头。
“我两次入狱,说起来都是自找的,如今只要小心即可。那两回你上天入地想了无数办法,这一回要是再让你因为我的缘故差遣到什么危险的地方去,别说你岳母,就是绾儿也得埋怨我这斤,父亲。这种事可一可二不可三,你放心,决不会有第三次
这一天恰是八月十四,滚圆的月亮散发着皎洁的光辉,满天星斗将大片星光洒了下来,映照得四下里异常亮堂。张越走出杜损的书房,眼看快要到自己和杜绾住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