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百里蔷薇的花油啊!还是别人采的花油不是你这上了年纪的臭老头采的!你居然就这么不求回报地送出去了,简直刷新了我对圣人的认知下限!”
“嘛,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他也是你英婶的老公,再怎么说……”
“再怎么说也不能就这么白送出去吧!而且你听他的话像是他儿子生病的语气吗?分明是没钱了找你要的态度吧!”
“唔,这个……”
“我不在的时候你不会也送了几株给他卖钱吧?”
“怎、怎么可能?你怎么会知道!”
“啊啊天啊,这人真的是没救了快来人把他拖走吧!我总算知道那个男人怎么活到今天了!”
极战一时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挂着才是身为这场戏合格的观众。上任木族长?神修者?师父?不存在的,昨晚牛皮哄哄的大人物现正跪坐在床边,耷拉着脑袋聆听着理直气壮赖在床上还趾高气昂的极龙的数落。
这情景简直奇葩到极战怀疑自己适不适合呆在这里,他甚至坚信,此时就算添个搓衣板草爷也会心甘情愿地跪下去。话说单身老男人家里应该是不会有搓衣板这种东西的吧,只要穿着道服是不需要那玩意的,不过不是还有算盘吗?不不不,把一个神修者和算盘联系在一起简直侮辱他智商……
“嘛。”
先前愉快的闹剧仿佛是一场梦境,随着这单字烟消云散。
“毕竟我曾经给英婶误诊,这才导致她后来丧命吧。说起来,我才是最没资格评价别人的混蛋呢。”
极龙自嘲地笑了笑,便躺下用被子捂住头,装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错觉。而草爷未得到允许,也就那么僵硬地跪在床边地板,一声不吭。
正在极战犹豫着要不要缓和气氛的时候,楼下传来声响:
“草爷神医何在?”
极战那个感动啊,总算有人来救场了。他赶忙招呼着草爷,草爷也就半推半就地跟着下去了。
下楼一看,一个看上去就怀揣着什么坏心眼的奸商,还有一群两米多高的小巨人。嗯,这仗势很流氓。欸不对,极战定睛一看,居然在小巨人堆里发现几道眼熟的身影,不过一时也想不起是谁来着,好像就近几日见过。
草爷面露疑惑:“蝉爷,您这是……”
未等草爷讲完话,蝉爷手下还绑着绷带的一个小巨人打断他,向主子打小报告:“老板,就是那小子!就是他抢了我们的生意!”
极战顺着小巨人所指的大概方向左顾右盼,歪头问道:“谁?”
“就是你啊!!”
极战生怕给草爷抹黑,跳过回忆环节直接摇头否定:“不不不,我就是一路过的修者,又不是商人,怎么会抢你们的生意呢?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这是个误会……阿勒?”
极战定睛一看,一拍脑门:“你们不是和我们抢花油的那帮土匪吗?”
“这不是知道吗!!”
“这笨蛋……”草爷好像搞懂发生了什么事,无语地拍了拍额头,暗自腹诽:得抓紧时间研究治笨蛋的药了,不然以后他呆在极龙还了得?
对面蝉爷很有气派地咳了咳,示意身后忍不住要出手的下人先冷静点,接下来是谈生意的时间。沉声道:
“想必草爷也明白了吧,我就直说了。那瓶百里蔷薇的花油,还有这店面,把这些赔作我手下的医疗费和损失费,此事就一笔勾销了。怎么样,很划算吧?蝉爷我可是看在你落没到只有这家店才特意给了您优惠哟,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老板~”身后手下用崇拜天使的目光看着蝉爷,心中直喊“为老板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的豪言壮语。
诶?
这时只有一个人没搞清状况,那就是歪着头疑惑的极战。他正用看着傻子一样的眼神巡视蝉爷,他搞不懂眼前的傻冒是顶着怎样的勇气才敢跟一个神修者这么说话的。
草爷皱眉摇头:“不好意思蝉爷,这家店有名字的,它叫无忧堂。无忧堂是老夫的心血所在,恕老夫无法割爱。而且那瓶花油,也早已送给苦老弟……”
蝉爷甩手不耐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那个贪得无厌的老鬼早被我弄死,花油已经回到我手里,就剩下这店面了。痛快点,给不给一句话!不给我就砸了这店!反正这有这么多好货,你一个庸医也用不着,嘿嘿。”
“什么!”
极战早就听不下去,怒发冲冠地冲上去吼道:“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看我怎么教训你!”
“极战!”
草爷怒叱一声,手中牵着一株草将冲动的极战拉回。而后就在极战先前待着的地方,插下一柄长戟。若不是草爷出手及时,极战就危险了。
蝉爷嘿嘿道:“副队来得正好,记得活捉这小子,我要慢慢整死他!”
片刻后,坚定的声音响起:“巡逻队,什么时候听你调遣了?”
蝉爷心中那个气啊,正想转身教训是哪个不懂规矩的萌新敢顶撞。可转身后忙换上一脸谄笑,冷汗如雨挥般直冒道:“嘿、嘿嘿,我道是谁呢?这不、这不是大队长大驾光临吗?”
蝉爷妥妥地心虚了一下,不过很快冷静下来。这位大队长之所以没贿赂上只因为他隔三差五要去天道城接受训练,副队都贿赂号了,正队还会远吗?不过眼下不是时候,毕竟众目睽睽之下,人家正队也是要面子的不是?我懂、我懂~
草爷目光如炬,也察觉这位英姿飒爽的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