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大陆北部,这是一块无人问津的区域。光是看目光所及的景色就知道了,这里哪像大陆的一个地区啊,这分明是整个大陆的一个季节!白色!即使遥望过去也是令人胆颤心惊的雪白色!曾几何时,这里也是生机勃勃,普通人也能在此安居乐业。但不知从何时起,原本盎然的春意逐渐被后来的苍白寒意侵蚀并取代,从此这里再无绿色。永不停歇的漫天雪舞,更让心存敬畏的人摸不清它的虚实,在它素白又危险的美颜上又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淡妆!
所以北部是天道大陆少数的几个未知区域,但这并不能被天道族的那几位掌权者所容许,所以每年都会有一些官方的人被派来探查,但那连绵不绝的雪山似乎奉行来者不拒、去者留命的原则一样,进去的人络绎不绝,而能出来的人……盼个一辈子也不会见它吐个骨头吧?
附近的人也有各种说法流传开来。有人说“这里降临了一位冬神,不容许凡人们随意踏足”;有人说“这是大自然的旨意,人类无法无天,不断挑战大自然的底线,这不过是小小的惩罚”;更有人说“这种恶劣的环境养育出了一群凶兽,它们报复那些擅自闯入领地的人类”。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鲜有人会相信这种奇异的光景和现象是由人类造成的。
……
北部最大的雪山山洞内,有三个十五六岁的青年并行走入洞内深处,他们形象不一,有疯颠颠的,有沉默寡言的,还有傲然于世的。三种不同的性格也让他们彼此之间毫无交流,直至他们的前方突然敞亮。那是山洞里罕有的一片巨大空间,几千人似乎都能随便站下而不显拥挤,高度远不及山顶,但就算是修炼者尽力跳个几十米也依然碰不到山顶尖石。看起来这片空间更像是规模不小的群体商议某些大事的会堂,但现在此处除了刚进来的那三位青年,只有数位中年人恭敬地站在两侧,微微偏向洞内雕工精细的石座。
“恭迎教主!”站在两侧的中年人们突然抱拳行礼。
“恭迎教主!”两个青年也不敢懈怠,赶忙朝着面前的石座行礼。
“极蛇!你这是什么态度?”青年右侧有一位散发强大气场的中年人突然吼道,仿佛随时会有万千剑戟会从他身上迸发出来血洗战场一样。
靠右侧有点脏兮兮的青年突然被吓醒,四处张望想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对自己身上油腻腻的工人服却毫不在意。更令人奇怪的是他的左手,那居然是一整只机械手臂!但在他的操控下灵活程度却不逊于正常人的手臂,甚至可能犹有过之。
中间的青年不为所动,该说是他一点都不关心周围发生的一切呢,还是说他认为行礼是一件极为神圣的事,不该玷污呢?纵使周围瞬息万变,他始终坚持着他的沉默。不过他浑身被绷带包裹,没有被包住的右眼也是瘆人的猩红色,右眼周围微微露出的也全是被侵蚀成黑色的皮肤,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吧。
此时正被教训的青年双手抱拳,仅微微屈身,犹如天下没有能压垮他的存在。相比于旁边两位跪行大礼的同伴,这位青年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鹤立鸡群。戴着眼镜的他身披紫色长袍,大袍全是蛇鳞花纹,配上其散发的气息,仿佛是真正的蛇皇自愿化衣袍覆于其上一般。
“好啦好啦,叫你们来也没什么大事,就不要为这点小事大吵大闹了嘛,起来起来。”在众人毫无察觉的时间,之前空空如也的石座上已经光临了一位身穿黑袍的人物,看他的面容好像很年轻,但周身又散发着沧桑的气息。他一上来便不拘束地坐躺在石座上,然后不耐烦地朝行礼的各位甩了甩手。
“是,教主!”众人习以为常地站正,仿佛刚刚只是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嗯,今天叫你们来就是说一件事:钢蛇在执行任务途中遇阻,暂时处于修养状态。”
“什么?”紫袍青年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不敢相信地惊呼出声。
不仅是他,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要知道,钢蛇虽然只是刚出生的准魔兽,主人也是一副臭脾气,但它的实力和防御力是公认的强悍,更何况派他去侦察情况的只是天道大陆东北角的偏远村镇,怎么会带伤回来呢?
“嘎吱呀,蛇哥呀蛇哥,你不是说你养的蛇都是万里挑一的强吗?怎么这钢蛇第一次出任务就这么狼狈呀?”脏兮兮的青年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又不顾气氛地跳脱起来,还乐呵呵地歪头向紫袍青年嘲讽道。
“也不是什么重伤,你等下呢,回去好好帮它看看。”被称作教主的人继续他的不雅坐姿,随手从眼前的桌子抓起一些坚果吃起来。
“是!”紫袍青年不理会旁边那位的搭话,赶忙恭敬地向教主行礼,却低头不知念叨着什么。
“嗯,最近你们侦察的活动都要小心一点,毕竟天道城里那帮老家伙也越来越不能忽视我们的存在了。”
“遵命!”
“对了,怎么就你们三个人?极忍和极影怎么没来?”座上人忙不迭地再抓起一把坚果继续吃着。
“咳咳,前些天教主您派极忍去密切关注天道城的动向。您,忘了吗?”左侧一位身体强壮的汉子有点尴尬地提醒道。
“至于极影,教主您给他自由行动侦察的权力,所以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壮汉身旁的长须老者也汇报道。
“哦,想起来了。没事,这些都是小事。你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