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丫鬟的呼叫声传遍安丞相府,精壮的男子和胆大的嬷嬷纷纷赶来。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绿衣丫鬟,七窍流血,死状惨烈。
一些男子瞧着都心中发怵,老太君虽说久经风雨,却也被吓得够呛。
满是皱纹的脸,因呼吸太过粗重一颤一颤,握着拐杖的手也微微颤抖。
她不过是让丫鬟帮着试了试热度,不想竟让她当场毙命。
若是自己喝了…老太君脸色一冷,厉声喝道:“请四小姐过来!”
安锦颜来的时候虽说是请,却被丫鬟半架着,到了老太君面前。
进屋之前,她不动声色的将屋子里打量了一番。
除却倒在地上七窍流血的丫鬟,便是惊慌失措的众人。
“安锦颜!你居然敢下毒杀害老太君!”一个小丫鬟伸手怒指着她,面色凶狠。
安锦颜充耳不闻,恭恭敬敬地给老太君行礼,面色淡然的看向那个小丫鬟:“你可是亲眼所见?可有证据?又是何时?下的何毒?”
“我…你…”小丫鬟支支吾吾半天,看了看地上的绿衣丫鬟,道:“这人是喝了你的药汤才死的,不是你又是谁?”
“即是如此,我为何要在自己所开药汤之中下毒?岂不是公告天下,毒是我下的?如若真要害老太君,施针之时便已下手,莫不成是想拖延时间?”安锦颜不咸不淡的开口,眼眸低垂。
小丫鬟还想说什么,却听见老太君怒吼着:“闭嘴!”老太君握着拐杖在地上狠敲几下,呵斥道。“无凭无据就冤枉别人,丞相府就是这样断案的吗!”
安锦颜冷笑,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一句话便收拢所有人心。
“老太君,今日药渣可否给我一看,以及都有哪些人碰过药。”
老太君看着神色自若地安锦颜,心中赞许的点点头,这才应该是她丞相府的孙女!
那小丫鬟却是面色煞白,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说着,语气却十分强硬:“那药渣…每日熬完都倒掉了,况且经手之人那么多,小姐怀疑是我们下的毒么!”
安锦颜不再言语,想必老太君对此事已经有了结论。
不然,她这老太君的名号,可真是白来的。
“来人!给本太君把这个贱婢拉下去仗毙!家人发卖。”老太君拄着拐杖厉声喝道:“将今日经手药汤之人一一带来!今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这时安氏耿刚好走进来,老太君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当初她就不同意这一门婚事,可木已成舟,人也…她又如何能阻止,唯有常伴青灯古佛。
冷冷道:“这个家的风气也该好好整治了!”
安氏耿听闻老太君房中死了人,前脚刚进来,后脚就被老太君冷声训斥。
正欲开口,外面却传来一阵哭叫声:“老太君!”
众人纷纷看向门外传来的声音,安氏耿和老太君对视一眼,面色有些难看。
安锦颜低垂眼眸,冷冷一笑。
外边常氏面色不悦的拦住安在筠,示意她注意说辞。
落在安在筠眼中,却成了哭丧脸,当即唉声说道:“常嬷嬷,老太君已经病天,你也莫要想不开,怪只怪四姐姐心肠太歹毒!”
常氏一愣,屋子里的老太君早已面色铁青,安氏耿欲开口说话,被她狠狠瞪了一眼,她倒想看看这个孙女有多希望她死!
周围安静的只听见安在筠哭泣的声音响起:“我就说四姐姐的医术不可信,当初她替国公夫人治病之时,本就是巧合,如今老太君因她而死,绝不能姑息她的所做所为,哪怕是陈尸也不足为过!”
安在筠怨毒的眼神,让常氏一愣,她一直以为五小姐性子蛮横了点,可到底心性善良,不成想,竟是这般恶毒!
不惜下毒残害自己的祖母,陷害亲姐姐,这般年纪便这样,若是再大一点,岂不是…
常氏不敢再想下去,只得替她圆场:“五小姐许是太过担心老太君,方才说出这种话吧,快先进去给老太君请安赔罪。”
哪知安在筠凶神恶煞地用食指戳着常氏,因着手上带着护甲,常氏的额头也被戳破,“你是不是和安锦颜一伙的!老太君都已经死了,你还帮着她说话!到底收了多少好处!”
“孽障!你给我滚进来!”安氏耿暴怒的声音让安在筠一抖,下意识的看过去。
面色煞白的盯着上首的花甲老人,那不是老太君又是谁!
那死掉的人呢!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她辛辛苦苦谋划了那么久。
“父亲…”
话音未落,安在筠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隐隐胀痛。
老太君面色铁青,声音冷厉的说道:“你就这么希望本太君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用拐杖直戳地面。
“奶奶!还不都是因为安锦颜!要是没有她,我也不会这么做!她既然已经毁了容,就安安份份的做人,日后随便嫁户人家就行了!偏要勾引君天澜小王爷,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安在筠理直气壮的抬头看着老太君。
难道因为她给她看了病,就这般维护那个贱蹄子!
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没了清白,还被安宸威胁。
落到被人唾弃的地步!安锦颜一日不死,她便会被玉莲惨死的模样,折磨的死去活来!
“闭嘴!”老太君用拐杖怒指安在筠,冷厉的喝道:“丞相府就是这样教你的吗!你那个妓子娘就是这样教你做人的!还有没有一点教养!”
老太君素来教育子女家和万事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