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赖?”年莹喜讪讪而笑,“燕王所谓的人赃并获难道只是本宫手中的一方丝帕,与那丫头的造谣生事么?”
燕王一愣,看着年莹喜那双含着千万风雪的眼,一时间有些气短的忘记了言语,
他在来之前,并不是没有打探过年莹喜的底细,可据探子的回报,这个年莹喜虽然一招成为了皇后,可一直没有所出,而且她曾经那不堪回首的往事,简直就是整个宣国的笑话,所以对于这样一个完全如同废物的皇后,他并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
只是如今亲眼相见,亲耳相听,他难免被那屡屡道出口的犀利词语所震惊,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些话怎么就被年莹喜想也不想的说出了口,他真想知道她是用着什么勇气,敢在他的面前如此的趾高气昂。
年莹喜见阎王怔在了原地,笑了笑将手中的丝帕朝着燕王的所在扬了去,当那丝帕飘飘悠悠的覆在燕王的面颊上时,她又道,“如今,这丝帕在燕王的脸上出现了,而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见证人,那么本宫敢问燕王,是不是您将自己的女儿藏了起来,然后现在却这么恬不知耻的站在这里与本宫要人呢?”
她这般的打着比方,是因为她已经猜到了燕王这出自导自演的戏码,世上确实存在巧合,但从来不会存在天衣无缝,大自然虽然奇妙,但往往都不会十全十美。
如今燕蓉才刚丢,燕王便这般大张旗鼓的进了宣国的营地,闯了她的营帐,如果说这只是个巧合的话,那么燕王为何从进来开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关于燕蓉的?让人不知不觉的就将苗头都转在了燕蓉的身上。
而一向胆小的翠莲,以前看见她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小丫头,今儿个怎么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如果要是没人给她这个勇气,想必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敢这般的与自己胡搅蛮缠才是。
果然,在年莹喜的一席话落下,一边的翠莲先是吓得一个窒息,慢慢垂下了自己那指在年莹喜面颊上的手指,默不作声的垂下了头。
而燕王,脚下的步伐一晃,不敢相信的瞧着床榻上那个满目苍白的年莹喜,明明已经虚弱到了一定程度的女人,竟然还能够将所有的事情分析出来,看来这位宣国的傻子皇上,并不像是世人传闻的那般不堪啊!
“皇婶婶,你的意思是……”平安到了此刻,才终于是反映了过来,怪不得他总是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巧合,现在看来,原来一切不过是人为才是。
“只是猜测而已。”年莹喜笑着摸了摸平安的头,她可是一向讲究证据的,没有证据,她是不会将口气变为肯定的。
侧眼再次朝着宣逸宁看去,正巧对上了宣逸宁投射过来的眸光,四目相对之下,她无声的笑了笑,掀开被子走下了床榻。
“方准,带本宫去牢房。”她说的是那般的轻松,和说她饿了没有丝毫的差别,可这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却是让在场的许多人都是为之一振。
方准不敢置信的朝着年莹喜看了去,他实在是没想到,年莹喜会主动的去牢房,毕竟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哪里有人,还是个女人,愿意主动前去的?
稻谷神医听此,只是无声的摇了摇头,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若是年莹喜当真还是要选择一意孤行的话,那么他也是毫无办法,到底年莹喜比他所担忧的要多上许多。
“皇婶婶,你根本没扣燕国那个女人,干嘛要主动去牢房认罪?”平安激动的跳下了床榻,甚至是连鞋子都没穿,伸手抱住了年莹喜的腰身,死死的不放开。
至于燕王,自然也是惊讶的,他以为年莹喜如此的狡辩和与自己对峙,为的就是洗脱她身上的嫌疑,可如今她竟然是主动提出了要去牢房,这是他之前怎么想都想不到的。
而在这些人诧异的眼神中,只有宣逸宁仍旧是一脸的平淡,因为他很清楚,年莹喜此刻心甘情愿去牢房的那个原因。
只是他面上的平静,并不代表他的内心,他总是想要以自己的双臂去给她安逸,可是没想到,到了最后,哪次都是她为了自己那些脱不开干系的大局,而愿意主动自我牺牲。
也许……她当真不适合呆在自己的身边。
年莹喜垂眼伸手,将揽在自己腰间上的那双手臂松了下来,看着平安那双充满着心疼的眼睛,温柔而笑,“去牢房,并不代表着就是认罪,不过是换一个去处罢了。”
平安不依不饶,“干嘛非要换去处?这里不好么?有本郡王和皇叔叔在这里,谁还能把皇婶婶怎么着了么?”
他说着话,朝着另一处的燕王扫了一眼,清澈的双眸此刻浸染鲜红,似乎只要燕王敢再多说一句,他便会要了他的命一般。
年莹喜无奈又好笑的将年莹喜的脑袋转了回来,安慰似的捏了捏他的面颊,也同样朝着燕王看了去,“如今燕国公主被人别有用心的抓走了藏起来,若是本宫不主动前去牢房的话,怕是燕王一气之下,爱女心切的会让整个宣国百姓这个年关都过不去。”
燕王被年莹喜再次一语道中,因为他本来就是想,不管年莹喜说什么,只要她不肯乖乖的进牢房,那么他便会用这个理由对着宣国发兵,现在眼看就要到年关,想来宣逸宁是绝对不会同意开战的才是,所以就算是预期的效果没有达到,能顺便敲上宣国一笔,也是不错的买卖。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年莹喜朝着门外走了去,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