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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那到了酒宴上,妹妹不易多事,若有事~”熊怀志顿了下,有些犹豫,“妹妹但请先离开,哥哥是不会有事的。”
“你若应承这点,哥哥自带你去,否则免谈。”熊怀志那时微笑里,一脸严肃。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春风满面轻握酒,笑脸相迎暗拔刀,便是此宴会的核心,所以他要妹妹及早抽身而去。
“好好,反正宴席,我就看看,我不说话!”
妹妹爽快的应诺了下来。
一行车队便直奔江夏听耳楼,去赴那一场热闹异常的风花雪月的死生之宴。
王之盛世,国之庆宴也~
听耳楼历了火焚,经了江夏地裂山崩之陷,今新王重新修缮,延请了新任国师重新设计改良了建筑结构,同时宣布,重开春秋俩祭,以求国祚气运兴隆、百姓平安幸福。
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听耳楼前,早已搭起了戏台~
自然,祭师在台上祷告天地后,便是徐徐起舞,那舞蹈,有个名堂,叫傩舞。
“这傩神乃我先民护佑之神,据说当年,吾楚国先祖历经危难,入莽荒之地,开疆裂土,得遇瘟神袭扰,幸亏傩神关键时刻显身,驱赶恶神,先祖乃幸。”
熊怀志身边的主位,坐着的正是新王。
新王的面孔,豁然便是贾全发,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奇怪的,便是新王的后头,那国师微笑的站在那里,他的样子竟然和陈文浩亦是一模一样。
那时的绛王,间歇偶尔礼貌的点头望了下这两位,他得罪不起的人物,心里陡然大吃一惊~
他修习了窥知之术,忽然觉得国师和新王貌似有些陌生,又怎么那么熟悉。
熟人相见,居然有如此奇怪的感觉,是一种震撼。
只是刹那,他忽然怀疑自己的窥知之术~
面带微笑,不露声色。
……
此际,满满的戏台下,看戏的臣子们都正襟危坐,看似目不斜视的在看台上的傩戏,实际上,不时的眼角余光,便飞快扫过前面的首排,便是新王和他的表兄弟绛王。
傩戏很好看,禁军里外三层,将围观的百姓堵在远处,人潮汹涌,喧哗如水流~
绛王此刻很谦卑,面带微笑心陪着新王,连连点头,这戏看的无滋无味,不过看戏的所有人都夸张的拍手,在新王的带领下拍的很有节奏很适度。
此际的绛王,忽然回头冲着身后的妹妹,微微一笑。
是的,戏要散场,你该回家了,为兄吾有要事。
“臣弟缘何看戏看的囫囵吞枣,莫不是不好看,寡王见臣弟总是回头看令妹,真乃兄妹情深。”新王问的很关心。
惶恐~
“家妹一早便偏要来观摩听耳楼庆典之盛况,一个女儿家成何体统,奈何家妹无赖,只得带之随行耳,大王见笑,惭愧、惭愧。”
绛王谦和的便是垂手一笑。
是的,好戏终将结束~
最后的谢幕里,新王随后钻入了早就等待的车舆,他忽然挥手,对着绛王,原本以为的一场鸿门宴居然就这样落幕了?!
这王,有何居心?
绛王忽然有些恍惚,是的,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快回去,这是他第一反应。
“且慢~”
他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心里一顿,怎么?
人潮已是汹涌过来,是的,王离开,臣子们也都随着离开,现在是百姓蜂拥上来的时候,也正是这时候,喧杂的人海里,他听见了喊住他的声音。
熊怀志抬头一望,一怔~
居然是国师,他,喊住自己有何事?所以他才心里顿生“怎么?”两字。
他知道国师,是新王能登顶的最厉害的助力,他喊住自己,自然是代表着新王的某种意思和态度。
他一愕,“这是?”,脸上挂着招牌菜的笑容,心里提防的十万分精神,嘴上道:“师,您喊我,何事哉?”此刻他妹妹已然来到身边,紧紧挽住了他的胳膊。
是的,此刻的国师,望见眼前这俩人,他笑了起来。
“大王托我,送幅画给绛王。”拍拍手,身后俩人上前递上了,一副长长的画匣子。
“大王让我转告绛王,说是愿楚国不在流血,百姓能安居乐业,所以绛听耳楼的管理一并托付给绛王,不知绛王意下如何?”
看到绛王一副惊愕的样子,国师又道:“大王怕绛王为难,所以不当面问,现在您意下如何?”
这是什么事啊!
一场预料的事变化成这样?太不可思议了。
就像是梦。
内心起了波澜,不过表面融入不惊,“感受吾王厚爱,臣弟丁当恪守本分,定不负吾王所托付。”
谦逊的微笑里,绛王鞠手向着新王车马消失处鞠了一礼,又接过画匣子,转手递给了一旁的妹妹,然后接受任命,领了管理听耳楼的印章,拜别而去。
望着绛王远去~
国师看着马车远去,亦是自语,“天机不可泄露,但愿最终大王和绛王安和无事,唉~”
……
梦中人还在作梦,只因梦里不知身是客。
方怀志忽然伸了一下手,“好画”
猫女郎亦如是伸了一下手,“好画”
不知道俩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似乎这句话忽然将问心阁主人给进行过来,他看了俩人一眼,又自语了句:“看来时间不早,梦里的梦是该醒了,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前世还是今生,都如男科一梦罢了。”
“嘿,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