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知晓具体发生何事,但是她的陪房还在,听到贾琏请了叔父要商谈休妻一事,当下怒火燃烧。她做错了什么,让贾琏如此作践与她?!
“叔父,您要与我做主啊!”王熙凤看见王子腾瞬间大哭进来,跪倒在王子腾面前,声声哀泣,“二爷要休了我啊!”
王熙凤忆起贾琏平日所做的点点滴滴,之前找小厮泻火又偷娶尤二姐这个贱!妇也就罢了,到后来,便愈发的冷落与她,不让她插手公中的事务,又牵制了她的陪房,绝了利钱。连府里老太太去事,这般重大的事都不曾交予她来管理家务。
宁可自己管理,也要收了她管家权,这般的作践与她,一想起来,泣涕横流,委屈声嚷得比刚才还大。
王子腾揉额,他最近本来就烦躁。原本顺顺当当的进位入阁,被太上皇与当今博弈,正僵持着,他忙碌着上下活动,公务不顺~这边,贾政紧紧逼迫,大房又处处张扬,连一直安分的小妹薛姨妈都处处跟在他身后,要让宝钗获得他手下的名额,进宫大选……一件件的烦心事堆积在一起,让他行事不知多了几分的束缚。
这哭声一声比一声高,让他觉得脑门子一抽一抽地疼。
贾琏颇为感兴趣的看着王熙凤哭,手指悠闲的敲击着桌案,似乎在合乐,这般淡漠无情,让王熙凤心惊不已,但是想起姑母的劝说,又平白了多了几分底气。贾琏,他定不会这个时候休掉与他,否则与王家结仇,她叔父定然不会放过他。若不靠着叔父,这般孝期淫1乱的罪状如何洗的清。
待王熙凤哭的如泪人一般,该诉的苦,该说的累,为贾家的功劳,一一说尽了。
贾琏才缓缓开口,也未顾王子腾话里话外带刺威逼为贾家好的各种言语,漫不经心的,“爷两个多月前曾经跟你说过,利钱爷不计较;设计使小巧让爷少了个儿子,爷也算你为维护自己琏二奶奶的地位,不予追究;更没计较你为自己清白折腾掉贾瑞。但是今日之事,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闹到父亲面前,后在大院之中对着贾珍父子大闹,嚷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三孝期作乱,这般为我担忧的琏二奶奶,我贾琏深受不起!”
王熙凤一晃神,这事?这区区一件小事,她当初不就是在东府闹过,还拿捏住了东府众人。如今只不过故技重施一般,她只不过是想借此有着阴丝可以拿捏住贾琏,让手下的仆从都听她的话。她只是……
王子腾脸色一黑,若是前几个,他还有能耐来摆平,可是如今这区区小事,却拿来被贾琏发作,无非便是借助丹书铁劵的威慑,想要打他王家的脸面!
王熙凤精神一振,刚想借此解释起来,贾琏就冷冷一瞥瞪了过来,“你的好姑妈教你闹之前,有没有跟你商量过倘若我被问罪了,你会如何啊?!”
王熙凤身子一抖,脑海里浮过周瑞家私下与她的联络,至于问罪,她有叔父在朝,更有贵妃姐姐,便是谋反的罪责也可洗的清清白白,诺诺地开口,但是贾琏却从未想听过她的解释,一挥手,“俗话说,枕边教妻,爷幡然醒悟之后,第一个劝谏的便是你,在老太太仙逝之后,更是让你休养生息,养好身子,与斌依做伴,望你能教女,侍奉公婆,你又干了什么?王熙凤,贾家妇,你当不起!”
不啻惊雷劈下,王熙凤数次被截住话语,呆滞。
王子腾双眸敛过一道精光,有丹书铁劵在,王熙凤也断断不能和离了。当下便厉声呵斥了王熙凤一番,转身对着贾琏道,“虽说熙凤犯了错,但是眼下也要考虑各方因素。如此和离,你我贾王两家数代的交情可要毁了成私仇不说,对大姐儿也是不好,不若就到家庙里去念一念经?此事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断绝的了,婚乃两姓之好,做错了,我王家只会管教一番。”
“王大人,不是和离,是休妻!”贾琏冷冷的瞥了一眼尽是算计目光的王子腾,“我没个胳膊往外拐的妻子,更没个心心念念替妹妹妹夫出头设计侄女婿的岳家叔父!”
“你!”王子腾当下黑下脸来。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王大人你何来的脸面说疼爱你侄女呢?!”贾琏冷冷的斜睨了一眼诧异的王熙凤,道:“下一次给你好姑母办事之前,先过过大脑,问问王大人是疼你多呢还是妹妹多?”
“什么?”王熙凤迷茫。
“别当我贾家是打秋风的,你的嫁妆我原封不动按价折还于你!”贾琏语气更加冰冷的看了一眼王子腾,从袖口拿出厚厚一叠,递过去,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下一次用计之前,记得扫干净首尾,还有别找这么弱的蠢货,降低爷的档次。”
王子腾看着各种罪证,还有他设计让人勾张华豪赌的混混的缘由,眼眸闪过一道阴鸷的毒液。
“王大人,对付三教九流的低层人物,我撬开他们嘴的法子多的很。”贾琏靠近低声呢喃着,“还有你不好奇吗?我父亲为何不在?”
王子腾:“……”
“他跟族长又开祠堂了,准备驱逐二房出贾家宗谱。”
王子腾眼中冒火,“你……竟然不顾宫中……”
“呵呵,秦的身份,你造吗?我父亲为何会被夺情?你造吗?王大人,你知道的还不够多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