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阑手抵下巴,问道:“你怎么看?”
青公子不答反问:“你不是也相信韦浩已经遇害了吗?”
童阑若有所思:“看来凶手的武功比我们想象中精进的还快。”
“哎哟!”正走着,童阑被撞了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在青公子的搀扶下才站定。
抬起头一看,一个面黄肌瘦的人喘着粗气,脸上笑容皱巴巴地看着他们。
童阑有些生气:“我说这位,这位”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面前的人,挠挠头,抿抿嘴唇,“这位小哥,你眼没瞎啊。”
小哥侧身看着童阑:“听说两位公子来打听韦浩的事。”
青公子正色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青公子长得可没有童阑那么和颜悦色,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让小哥看着不免一个寒噤,轻咳两声,小哥伸出手,青公子不明白他的意思。童阑见状,脾气又上来了,说:“嘿,叫你小哥是给你面子,怎么,还没说消息,就想要钱,想的倒美。”
小哥底气十足的说:“消息绝对真实,除了我没人知道,你们掂量着办吧。”稍微扬起下巴,不用正眼看人,让人觉得火冒三丈。
童阑双手抱胸,挑起一边的嘴唇,讥笑着:“哼,只怕你有命留这个消息,没命卖这个消息。”
他自是不怕童阑,但却怕他旁边的青公子,只是不动声色的站着,便有一股凛然之气,一看就不是个善主。
童阑漫不经心地享受着正午的阳光:“哎哟,这天可真好,真不适合见血。”
小哥一听,本就是故作的厉害一下子泄气,连忙老实交待:“那日快到中午时候,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从天上飘过来,当时把我吓得哟,大白天的还以为见鬼了,幸亏我胆子大,平时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虽说吧,我好像也没做什么好事,可我也没干埋没良心的事,就算是厉鬼,也不能把”
他唾沫横飞的说的起劲,全都是废话,童阑忍无可忍,一把提住他的前襟,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说!正!事!”
他拍着童阑的手让他放下,无意间撇到青公子的神色,只需看一眼,便觉得有无数刀剑横在面前,随时穿胸而过,由于害怕使劲咳起来,童阑这才放开他。他咳的满脸通红,再不敢看青公子一眼,指着离他们大概十五丈远的一块地,说:“就是那里,我看到那个人一把将在地里干活的韦浩拎起来,然后又飘走了。”
青公子问道:“可有看清楚那人的样子?”
小哥使劲摆手说:“没有,太远了,再说了,他穿着斗篷,我就是想看也看不见呀”他还想说什么,见童阑瞪着他,他便将已经在喉咙的话吞回去了,还是不要找麻烦的好,谁说长得温润就不凶,发起脾气来相比普通人毫不逊色。
“可有其他什么特征?”
“哦,我看他大概有,有他这么高。”他指向童阑,突然眼睛睁大,接着说:“对了,他腰上还有什么东西发着光。”
“发光?”
“对,那天太阳很大,也不知道他腰上有什么东西,被照的发光,我站很远都觉得很刺眼。”
童阑和青公子相视一眼,正准备走,小哥拉住童阑,伸出手,他是不敢拉青公子的,万一他打他怎么办,还是拉童阑稳妥些。
童阑不耐烦地原本想骂他,却没料到青公子直接丢给了他一锭碎银,小哥眼睛发光的看着手上的银子,乐呵乐呵地走开了,眼睛就没离开过银子。童阑气不顺地说:“你银子多了是吗?”
青公子说:“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地痞无赖什么的,虽然靠卖消息来获取银子不是什么正当手段,但我知道饿肚子的难受,就当做好事了吧。”
童阑无奈,这人虽然身上优点挺多,可这毛病也挺多,都得改。
青公子和童阑走进那块地,并未发现什么线索,凶手的做法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是童阑这么好的轻功,从这里到古洹河也要半柱香的时间,更何况还要提着一个七八十斤重的人,而且太过于显眼,何不就地解决。
“你觉得是左长老吗?”童阑问。
青公子摇摇头:“说不好,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不是顾浩陵。”
童阑打趣他:“哟,是不是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高兴了。”
青公子看他一眼,他立即将眼光看向别处,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扭着头说:“要不,去东街看看?”
“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你先回去。”上次看着童阑发病时候的痛苦,他就下定决心,以后危险的事情一律不准他参与,这次说什么也不准他再去东街了。
童阑自是知道他的顾虑:“我保证我只在岸上,说到做到。”见青公子没反应,童阑拽着他的衣袖,撒娇道:“你就让我去嘛,我是大夫,有的东西你也不见得认识,是不是,我这次真的只站在岸上,求你了,让我去嘛,好不好嘛。”
青公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虽然他小时候已经习惯了童阑的撒娇,可怎么长大了,越发变得厉害了,让人有些吃不消。别说他,就连童阑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不禁打了个冷噤,他原本是不屑这种姑娘似的撒娇,但谁让青公子就是吃这一套呢,他就只好委屈一下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没什么。
看青公子没说话,童阑就知道他是默认了,心想着若是尚芝月在他面前也这么撒娇,他会不会心软,说不定就娶了她呢。
东街古洹河中的杂草长得更加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