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翔子,付清大哥说的对!你想呀,如今红薯也没法子上堂作证,肖末师傅也不能肯定自己见着的那贼就是姓叶的!衙门抓了那么些拍花子的,迟早能问出线索来!你甭急!等有了线索,付清大哥就能去叶府抓人呢!”刘娟儿抬着粉白的小脸好一顿劝说,总算把小翔子给劝开了。
小翔子板着小脸凑到抽抽噎噎的馒头身边,扯着他的衣袖低声道:“快别哭了,你还是当哥哥的人呢!咱得把红薯留在刘叔家,一来方便他上药,二来咱也可以抽空就劝劝他,兴许能将他的魂儿给劝回来呢!”
“祥子哥,那咱可咋跟奶说呀?那还有大葱小葱呢!咱都这么些日子没回去了,奶怕是都要急疯了!这事儿可咋瞒得住呀?”馒头抹了把眼角的泪花,皱着一张胖脸不说话了,心里却急得跟猫抓似地。
小翔子一时也犯了难,自打认识了刘娟儿后,他时常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是以养成了有啥想不通的就和刘娟儿商量的习惯,刘娟儿却总能想出合适的法子来!思及此,小翔子立即拉着刘娟儿的衣袖躲到角落里商量法子去了。
外堂里,众人心思各异,虎子早忘了对李如燕的那点子眷恋,凑在铁捕头面前低声问:“铁叔,你说衙门抓了二十多个拍花子的,这事儿咋这么奇怪?咱在紫阳县呆了这么久,从来就没见着这么多拍花子的人!这还是秋闱在即呢!你们衙门本来就管得严,咋会放了这么些恶徒进城?”
铁捕头沉着脸,看似也十分不快,过了半响,他才低声开口道:“告诉你也成,你却不知,就因为秋闱在即。许多外县的学子要来紫阳县考试,是以那些拍花子的就假扮成送考的家眷家丁混进了城!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拍花子的混进来,是以之前不曾有防备!”
虎子恍然大悟。又见付清凑过来接口道:“余大人深恨这些恶徒作乱,又唯恐影响了秋闱。是以就让师叔带着我低调行事,顺着线人提供的线索抓住了大部分恶徒,刚刚问出他们有个头领,如今还潜伏在紫阳县里!”
“这可了不得!”虎子大惊,声量也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几分“这么大的事儿,衙门不应该张榜广而告之么?虽说拍花子的一般只掳那流落街头的流浪儿,或者寒门小户的家生子。但若是有些赶考的学子带来了弟弟妹妹……”
“大虎,你也说到点上了!”付清沉着脸摇了摇头,指着小翔子和馒头的背景说“这些事日县城里暗潮汹涌,你且让他们呆在你们家。最好将马蹄胡同的那两个女娃也接过来!秋闱之事不可动摇,但若是有赶考的学子家眷遭了灾,新任县太爷也脱不了干系!我们同余大人商量了许久,最终一切决定暗中行事!”
“付清大哥……”刘娟儿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将几人的对话听了八九不离十。却见她满脸犹豫地张了张嘴,似乎有何难言之隐。
铁捕头眼中一闪,心里明镜似地,他伸出一只手掌扶在刘娟儿的小肩膀上低声道:“娟儿,你有何事提点。万万不要隐瞒!”
“那啥……就是……就是……”刘娟儿心里犹如挤进了一笼兔子,蹬踏蹬踏地扑腾得厉害“你……你们不知道,我就曾经被……”
“娟儿!”虎子吓得险些滑倒地上,忙扑起来捂住刘娟儿的嘴“你胡说个啥呢?!这么大的事儿,哪有你这小女娃说话的地儿?!你没见娘哭的多伤心?还不快去劝劝她,咋那么不懂事儿呢?!”
刘娟儿被虎子两把搡走,最终什么也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她怕是真的知道什么线索……付清一脸不甘地张了张嘴,正要凑过去探问,却被铁捕头一把拦下,只见他绷着嘴角摇了摇头,无声地开口道:“我知道原由,等闲了告诉你,你且莫要着急。”
夜色渐浓,刘家人送走了铁捕头和付清,刘树强打头提着气死风灯,一家人挤挤挨挨地朝燕子胡同走去,虎子抱着红薯轻飘飘的身子,紧跟在刘树强身后走,胡氏一手搂着装满银子的包袱一手拉着刘娟儿的小手,娘儿俩半步也不离虎子身边。小翔子和馒头还是决定去烧烤铺子后院里歇息,刘娟儿让小翔子好好劝劝馒头,别哭坏了身子,明儿一早还要上工。
燕子胡同里一片寂静,大部分人家都早早歇下了,刘家人还没走到自家小院门前,却见左右邻居突然无声地冒了出来,一个个笑着拱手朝刘树强贺礼,有的说祝贺新店开张,有的说流水宴丰盛,有的说烧烤好吃,说的刘家人心里暖融融的。这两年多他们十分注重维系邻里关系,全家人的风评一向很好。
同街坊们一一回礼后,刘树强和虎子打头进了院子里,胡氏将装银子的包袱过给刘娟儿拿着,自己返身就锁了院门。本来刘家人的习惯是睡前才锁门,但胡氏今儿听铁捕头那么说,十分担心刘娟儿遭人掳走,片刻也不敢疏忽。
虎子抱着红薯进了自己的屋子,将他轻轻放在自己的木床上,而后又一刻也不停地去小厨房烧水,好给红薯洗洗身子。
刘娟儿把手中的包袱递回给胡氏,凑在她面前低声道:“娘,咱今儿还得好好商量商量,事儿太多了,都挤到一堆了!虽说光铺子的时候,大家就着剩下的烧烤和馒头随便吃了一口,但今儿这么累,我怕爹和哥晚上肚子饿,我这就去做点粥,大家吃饱了好睡觉!”
“嗳!咱娟儿真懂事,娘这就去屋子里和你爹清清账,呆会儿吃饭的时候再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