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桀究竟给凤无名吃了什么,凤无名也不甚清楚,虽然凤无名已经追问过,但仓桀并不打算详细解释,哪怕凤无名心里为此有些恼火,但他也不能对仓桀如何,毕竟他这个心腹‘很不一般’,就在凤无名绞尽脑汁地苦想时,耳边再度传来了仓桀的清冷话语,“这三日你就呆在府上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什么,不过对于凤无情,你最好还是先做好心理准备,他不是省油的灯,要是你这次因他翻了跟头,我一点都不会感到意外,凤无名,凤无情的能力从来都不会逊色于你,要是你再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恐怕族长那里你就真的无法交代了,旁系的人若是真的将你们嫡系人马踩在脚下,那么日后你们嫡系恐怕难以翻身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你不是不懂,不过此消彼长罢了。”
仓桀这番话可谈不上丝毫的客气,他目光幽深地看着脸色一变再变的凤无名,直接将凤无情跟凤无名摆在一起讨论,这样的话也就仓桀敢当着凤无名的面,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被凤无名处理了,仓桀不是没看到凤无名那张迅速阴沉的俊脸,但仓桀却没有流露出任何惧色来,更别提想过反思自己的行为,仓桀完之后,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凤无名,而后就转过身去,显然是打算离开了……
仓桀这番动作一出,凤无名赶忙冲着仓桀的背影喊道,“仓桀,你去哪里?”
此刻,凤无名跟仓桀之间相处的模式也很诡异,仓桀地所作所为一点都不像是凤无名的属下,而凤无名也完全压制不了仓桀,更别提指挥仓桀了。凤无名内心的挫败可想而知,但如今凤无名还需要仓桀从旁协助,所以凤无名不能真的跟仓桀起正面冲突,因为那样对他是不利的,凤无名是一个聪明的人,他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处于不利地位,更不会让自己做出任何对凤家嫡系一脉不利的事情来,他必须要顾全大局,所以当然不可以乱来。
仓桀既然已经离开冀漠,进了皇城,凤无名再来追究也毫无意义,但凤无名还是想搞清楚仓桀的动向,要不然,他反倒会处于被动,这可不是凤无名愿意看到的情况。
凤无名此刻也有些忐忑不安,毕竟仓桀不是一个会按常理出牌的人,所以仓桀到底会不会正面回应自己,其实凤无名也心里没底,从他那酝酿着一片骇人风暴的黑眸就能看出,此刻凤无名心情到底有多糟糕,凤无名的伤口还在渗血,但他似乎察觉不到任何痛感,或者,凤无名丝毫都不在意自己的伤势,他更加想要了解的反倒是仓桀接下来的行动了。
凤无名话音一落,仓桀虽然没有回头,但好歹脚步停顿了一下,他抬头看了一眼有些阴沉的幕,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后如此跟凤无名道,“这座皇城风云变幻,不管过去了多少年,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了结的,恩也好,怨也罢,不可能因为故去的人就结束。”
仓桀完,就身法诡异一闪,不过眨眼功夫,仓桀就从凤无名面前消失了,凤无名眉头皱得死紧,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更是紧握成拳,他一脸挫败地猛击了一下身边的桌子,桌子应声而裂,凤无名身上的伤口又再度崩裂,鲜血汩汩而流,但凤无名却浑然未觉,只是语调低沉道,“好你个仓桀,很好,很好。”
很显然凤无名是真的对仓桀有了很大的怨愤,毕竟仓桀从名义上来,还是他凤无名的属下,但这个属下非但没有听令行事,甚至还将他这个主子无视得彻彻底底,凤无名若不是顾及着凤家族长,这会儿恐怕早就发火了,凤无名根本就不知道仓桀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压根也不知道仓桀接下来到底想要干什么,又会如何操作,凤无名名义上是主子,但此刻却两眼一抹黑,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面临何种局面。
虽然凤无名对仓桀很恼火,但仓桀如今已经离开,凤无名也拿仓桀没办法,他深呼吸了两三次,竭尽全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凤无名突然想起方才仓桀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了凤无情,而且还警告凤无名,一定要对凤无情多加警惕,
想起凤无情时,凤无名脸色也很不好看,他眉心狠狠一拧,心思微动,凤无名知道这一次他可能真的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的确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凤无情进入皇城,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凤无名现在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能够将凤无情支开,所以他也只能咬牙接受如今的局面了,但凤无名可不是傻子,既然连仓桀都对凤无情‘戒备重重’,那就意味着凤无情恐怕私底下动作频频了,一想到这里,凤无名眉头都快达成死结了,他深呼吸了两三次,请吐口中浊气,凤无名黑眸一厉,约莫是已经想到了什么对策。
凤无名将自己的伤口处理好之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而后也离开了府邸,尽管仓桀离开前,曾嘱咐过凤无名,让他好好休息,这三日都不要出府,但凤无名怎么可能有心情休息,如今情况紧迫,眼看着都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凤无情怎么可能镇定得了呢?
仓桀从凤无名的住处离开之后,就避开众人耳目,心翼翼地潜入了老穆王府,仓桀目标很是明确地进入了穆老王府穆云生前住过的房间,他一把推开房门,目光幽深如古井寒潭一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仓桀都只是站在房门前,并没有进入房间的打算,但他的视线却在一寸寸地打量着那弥漫着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