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笑了一笑,说道:“也是,胆子小的话,怎么敢一个人背着包来着穷山僻壤游玩儿?”
正说着,一个小孩子端着一盘大枣和花生过来,对着中年男人喊了一声爸爸。这孩子似乎是有些怕生,把盘子放下,转身就跑回屋子里去了。
“这位老丈,我有时候是真的想不明白你们这些人。算上你,这已经来了三波人了。最惨的是第一波,三个人,也是跟我说要去隔壁暂住,结果第二晚,人不见了。再后来听说是被鬼治死了。第二波来的也是一样,虽说最后命保住了,但是回来的时候一身是血啊!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何苦不远千里的来担性命?”这中年男人一边给我们每个人倒了一杯热水,一边说。
老头苦笑了一声:“唉,这从何谈起呢。”正在说话间,远处的一群老鸦树从林间飞起,抬头一看,正好迎着一抹斜阳划过长空。老头眯着眼,看着斜阳,接着说道:“秋风一起,遍体生寒啊。我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知道这夕阳还能看几回。”
旁边的一对双胞胎赶忙说:“师父,您老人家的身体还健旺的很,不要说这种丧气话!”
老者不以为意,对中年男人说道:“干咱们这一行,没几个是出于自愿的,大多是机缘巧合所致。可是话说回来,这天底下又有多少人是出于自愿的干一个行当呢?做官的羡慕为贾的有钱,为贾的羡慕当官的有权,咳咳,其实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也都有自己的乐在其中罢了。”
“老丈说话有道理,我们这些乡里百姓想不到这么多,嘿嘿,只要地里有收成,圈里有牲口,炕上有老婆孩子,咱们就开心。”中年男人说着又点起了一支烟。就在这时,刚刚那个村妇在屋里喊道:“当家的,你又抽烟!快来摆桌子,饭做好了!”中年男人一听,赶忙把烟丢在地上,用脚踩一踩,慌不迭地答应:“哎哎!来啦!”跑了过去。
“他们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啊,等我什么时候退休了,我就来农村弄块地也来过这生活。”我心想着。
晚饭的时候因为有小孩子在,我们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刘家老宅的事儿,只是聊一些外边的风土人情。小孩子在镇里上学,平时没见过什么外人,冷不丁看到外边来的客人,跟人来疯一样。我们也乐得逗他,和他说了好多笑话。我这会儿才发现,这个叫清芷的女生还有着喜欢小孩子的可爱一面。只是她对我倒是仍旧不假辞色。
等到晚饭之后,天已经擦黑了,中年大哥带着我们到了隔壁。不同宁易笔下的湘西老宅,这间房子明显被人打理收拾过。
“大哥,这屋子平时有人住?”男生问道。
“这屋子可是凶宅,谁敢住?小伙子,你知道什么是凶宅吧?”说完,看着我问。
我说道:“知道,之前这户人家一家五口,都上吊死了。”
“咦?你不怕?”中年男人好奇道。
“这有啥好怕的,我行的正立得直,自然不怕鬼敲门。更何况,刚刚听你们的言谈,这位老爷爷还是得道的高人,有高人相伴,我正好可以开开眼界,有什么好怕的。”我又是一顿马屁奉上。那老者虽然一把年岁,但接触的都是修道的同行,哪有这么市井的吹捧之词,冷不丁一被吹捧,高兴地频频抚弄他的山羊胡子。
那个叫清芷的女孩儿哼了一声,说道:“油嘴滑舌。一会儿不要吓得叫妈妈就好!”我说道:“怎么会叫妈妈,要叫也该叫好姐姐救命才对啊!”这话脱口而出,一说完,我心里边想,坏事了,这话太轻浮了,这个小妞不会生气吧?一边想着一边偷眼看她弟弟,生怕她弟弟以为我在调戏他老姐,上来揍我一顿。没想到,被我这么一说,这个小妞憋红了脸,说道:“你!你混蛋!”然后就把头背过去不理我了。那老者和中年男人也不好说什么,权当做没看到,继续往屋子里面走。
“对了,那这里既然无人住,为什么收拾打理的这么整洁?”老者问道。
“哦,是这样的,这户人家在隔壁王家村有户亲戚,这家人死绝了之后,他的这个亲戚就来帮着料理丧事。事情结束后,就把这屋子委托给我帮忙打理一下,我愿意自己住也好,愿意当库房也罢,他都不管。我寻思这房子空着不能不打理,不然会招惹脏东西,所以每逢初一十五都过来打扫一下。”中年男人解释道。
进到屋里,发现这是一个正房搭配一个厢房的格局。正房中间是厅,左右两边是两个屋子。东边正房的屋子应该是住着老两口,西边的是小夫妻,院子里靠着东墙还有一间偏屋,应该是住亲戚的客房,或者将来给小孩子学习用的。
由于天气转凉,晚上不盖被肯定是不行,中年男人又把自己家的冬被拿过来几床,让我们凑合着盖。因为我们四个人立面有老人,有女人,最后决定分成三波,老者睡正房,清芷睡西房,我和那个男生睡在院子里的房间,也算是替屋里的人放哨。
等到打了水洗过脚,已经快到十点了。我问那男生:“小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这个男生说道:“我叫白清云,那个女生你应该猜到了,是我孪生的姐姐,叫白清芷,你呢?”
“我啊,我叫姚叶,姚明的姚,树叶的叶。”
“也不知道我俩谁年纪大一些?我现在在杭州理工大学念书,大二。”白清云说道。
“那我这声小哥是没叫错,我今年刚刚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