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已经是晚上入夜时分,我太爷爷和这老道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要说恐惧这东西也就是那么回事,普通人如果突然遭遇灵异事件,估计十有会被吓昏,但是倘若告诉你今晚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而且大致有想好了解决的对策且有一个牛逼或者是看起来牛逼的人物坐镇,自然也就只剩下等待的乏味。
在这推杯换盏之间,一老一小俩人也就聊了开来。
“道长,要说你也是个有本事的,只是,为何却落得这般下场?”一杯热酒下肚,我太爷爷随口问道。
“切,还不是这世道。”说起这个话题,老道难得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苦衷?
“这,又是什么说道。”太爷爷见老道喝的快,便赶忙蓄满了酒杯。
“唉,我看你家也是有仙缘的。也罢,你就当个笑话听就是了。”老道长叹了一声,看时间还早,也就打开了话匣子。
话说这天地初开之际本没有盘古一说,要知道,盘古开天地其实是东汉之后才传出来的。而中国古代先秦时期的解释是道生万物,后来的封神演义中还介绍了一个居住在天外天的神人,道祖鸿钧。要说这道祖到底是谁,也没有个定论,但是道法的传承却是自先秦时期而始。只是那时不叫道法,通通叫做方术。后来老子做道德经,张道陵著道藏经,从方术体系里分离了出来,另立一门,便是后来昌盛繁荣的道门。而术士一门经历了秦始皇的残酷屠杀,和诸子百家里的墨门和阴阳术合并,成为了术门。后来的白莲教,以及东北的阴阳先生还有鲁班门都是术门的分支。说来,这术门和道门比起来就好像是一枚硬币的两面一样,道门正大光明,成体系成系统,术门却一直扮演着民间角色,而且技艺也十分庞杂,甚至还有压门撬锁的绝活,自然是为道门众人所不齿,再加上术门中的确是有些不肖之徒用手上的灵异术干些非法的勾当,便让道门众人视为邪魔外道,遇到便要赶尽杀绝。
而这老道虽然是穿着一身道袍却是正经的术门阴阳先生。这阴阳先生在辽中一带四处游走靠着帮别人做些法事,处理些中邪之类的事为生,生活也是自在。只是不想辽中一带遭了灾,没有办法,只好跟着逃到辽东一带看着能不能讨口饭吃,却又遇上了兵灾,918事变从沈阳大营逃出来的溃兵把他堵了个正着,结果自然是被洗劫一空,然后就与撒很难过了我太爷爷。
“这么说,道长却是个先生。”一席话讲完,我太爷爷不禁肃然起敬,要知道,乡下人朴实的很,他可不管什么正统道术,他只知道阴阳先生走家串户排忧解难,所以东北的农村对阴阳先生是十分尊敬而又有些畏惧的。
“正是。对了,我看你们姚家家大业大,以后行事却要小心,不要得罪什么人。”这老道看似无意的说。
我太爷爷听出来这里面似乎还有什么深意,正打算问清楚,却听见棺材里再次传来“吱吱”声,只是今晚没有等到我太爷爷反应过来,棺材盖瞬间就飞了起来,紧随着棺材板飞起的就是老太公的尸体。
见到这变故,我太爷爷虽说有心理准备还是吓得浑身一抖,而且今天尸体有些不对劲,他,不,应该叫它,蹦的太快了,几乎是一瞬间就跳到屋子三分之一的地方。只见这老道也是面色严峻起来,不过仍是不慌不忙,把海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之后立即用海碗舀起瓜子向僵尸泼了过去。这僵尸却还是和昨晚一样,直着腰捡起瓜子磕了起来,只是速度快的竟然,虽然是在磕,却是和吃瓜子的速度一般。大晚上的,看着一具身上已经轻微腐烂遍布尸斑的尸体就在自己眼前“嘎吱嘎吱”不停地嗑着瓜子,也不知道这两人的神经是怎么长得,反正我后来听爷爷讲起此事的时候是觉得不可思议。
如昨晚一般,到了天亮时分,刚刚好,瓜子磕光了,公鸡准时报晓,僵尸扑的一声,倒地。
“收工,后生,打扫一下,今晚准备三袋瓜子。”老道打了个哈欠,回到偏屋睡觉去了。
到了第三晚,本以为什么事都不会有,只要就着惯例,把三袋瓜子喂完就好了,没成想却发生了变故。
晚上两点左右,这回却没有传来什么吱吱声,竟是棺材整个的别撑了开来。虽说道士仍旧是不慌不忙的泼着瓜子,我太爷爷却发现今晚的老道遍布老茧的手却有些抖,老道用的也不是海碗,竟是一只脸盆。这回没有那么幸运了,尸变了的老太公很快就跑到了跟前,虽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不好。”只听老道暗叫一声。说罢,从他那破破烂烂的道袍里抽出来一直匕首,却没有拔出来,只是用刀鞘向尸体的一趟出狠狠一顶。说来也怪,这尸体竟似乎是畏惧着匕首一般,刚接触刀鞘就过了电似的,向后蹦了一小步,只是很快又向前窜了过来。
“喂,后生,赶快泼瓜子!”道士喊了起来。
“啊?好,好!”我太爷爷这才反应过来,立刻用那脸盆快速的泼瓜子。
只见两人一个老头手持匕首警戒着,另一个年轻人则不时地把瓜子去喂僵尸,这场景倒是够诡异的了。
就这样手忙脚乱的,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终于听见了一声鸡叫,这尸体也如前几日一般,立时倒地。只是这僵尸刚刚倒地,我太爷爷忽然一阵困倦袭来,眼皮极为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