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癞子乘着车抵着醉意和困意,满身疲倦地来到了洗浴中心的时候,洗浴中心的姑娘们俩手好比一颗解酒丸一样令三癞子的困意四散。他一下子便恢复了清醒,因为黄贵英想同他谈正经事儿。黄贵英很聪明,单单寻了一个桑拿室,将二人的浑身蒸成了烤乳猪一样满头汗。
黄贵英说:三兄弟,兴许,你也是懂事儿的罢?!三癞子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懂事?谁不懂事?有意识的人,都懂事,难道不是么?!三癞子说:兄弟,我听不明白。黄贵英抽出一包软中华来,他的年纪要比三癞子稍大些,经验要多些,当然,坏事,干的可不比他少呢。
黄贵英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以前的身份。我不怕明说,言论自由。公安来查,我可以说是我杜撰的谎话。我爹是龚红伟,是龚春秋的堂哥。我爹死后,我干死了当初的“四大元帅”,和你一样,然后上去儿,之后给公安瞄准。我逃到了美国去。
黄贵英说完,继续抽,桑拿室里的烟雾不知是中华烟的烟雾还是桑拿的蒸笼烟雾,三癞子瞅不清,但是他的话语却拳拳到肉,每一个字都好比一块金子,吸引着三癞子的听觉。黄贵英说:当初,我认识了一个警察,警察他居然肯帮我,前提是,我要保障他,日后后世无忧。
三癞子说:后来呢?!黄贵英说:后来我才知道,公安局出动了一个刑警队再出动一个武警大队几乎要开直升飞机去轰炸我的别墅时。我已经取了一张假的身份证以旅游的名义到了洛杉矶。警察们查不到我的出境记录所以一直以为我还在本市,他们的地毯式搜索非常犀利。
任何的场子,大大小小,我爹以前打下的地盘,几乎是这样子给掀起了盖子儿。之后全市乱成一盘散沙,我时刻在美国关注着这里的消息。后来,我的资产,通过那警察的手段,全部移到了美国。我在美国的生意十分发达,还将生意给做到了澳大利亚,我曾经想过个事儿。
我到底,要不要回来呢?!我在那头,过得十分富足。回来,我得白手起家,又得安置一个假的身份。最后,我考虑了好久,我回来了。三癞子诧异,说:你回来干嘛来了?黄贵英说:兄弟,在中国,我告你,自己人,同自己人的斗争,是最猛烈的。因为,你分不清谁是。
有的人,讨好你,你觉着是自己人;有的人,跟你明着干,你以为是敌人。帮我的那个警察,完全可以将我逮捕归案,但是,他却没有。你知道在中国,最吸引人的一个地方是什么吗?!三癞子说:你说。黄贵英说:当你掌握权力了以后,你会明白,这个世界存在一劳永逸。
这也是,我不愿意回美国的原因。权力的滋味太美妙了,失去权力,比死还要难受!所以,我不愿。说完了这席话以后,黄贵英说:兄弟,我这么和你说吧。刚才说的,都是扯淡的话。谈谈咱们眼前的,别老关注一些无用的。其实,说真的,你还相信,帮派情义吗?你说说看。
三癞子说:我不清楚。黄贵英说:说真的,我已经不相信,或者说我从来没相信。但是,现在有一点很明朗。咱们市,现在是二鸡博弈。换句话说,是俩公鸡在这里互相叮嘴。看谁至后赢了。这俩公鸡,一边儿是你那头,哈哈,恕我直说,是你那头。另外的,是我这头了。
你的那头呢,是传统帮派下传承下来的。靠着忠孝仁义去挣财,把黑社会的勾当全都扯到了忠孝的大衣上。我这里,显得比较实在。直接做生意,有“上头”的人一块儿支持。我们这里,个个都是股东,决策出来,民主的多。你们那处,你知道,像什么吗?我说一盘散沙。
三癞子问:为什么?黄贵英说:简单啊,现在,你觉得还会区别“山云帮”跟“麒麟帮”的区别吗?!我想,不会了吧。因为,你们那处,俩个帮派,打打杀杀,几十年,那道义在,不会进步。好比晚清,有个慈禧,固步自封。最后弄的清朝,那是一个颓败,给洋人杀进来。
黄贵英说:现在你们那处从庙街算起,说真的,龚春秋,蒋云,就是慈禧,是爱新觉罗傅仪。我现在有个计划,我觉得我的心很大,但不是妄想,不是空想,而是,一个长远的理想。有根据,我想,平掉这俩老顽固。时代变了,按理说,他是我叔叔,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当程老板掌握了海源企业以后,他觉着,他快要当上了镇长。虽然,他不是镇长,他知晓这一点。但是,他现在很高兴,坐在办公椅上。他几乎花去了半生的继续,现在终于坐在了位子上,他那个高兴,是一般人,体会不到的。他为了庆祝,干了一件壮举来,令人寒心着。
现在的新闻报道都在纳闷,本市的一线明星,曾在北京体育馆举办过演唱会的刘雁去了哪儿?!程老板现在十分欣喜,他多出了一只宠物来。刘雁正在他的桌子底下,人来人往是瞅不到的,因为她已经傻了,已经连续四五日没有穿上衣服,脖子上的一个铁链项圈十分显眼。
她犹如一条家犬,一丝不挂的,蹲在程老板的腿下,随时满足他的想法。她比猎犬要乖,要聪颖,知道哪儿可以屙屎哪儿可以屙尿。基本的智商,是有的,会擦屁股,会刷牙洗脸,会吃饭,有时还会做菜,可以和人聊起来。但是,她和弱智,区别也不大,程老板归拢了她。
他扎了一根针,在刘雁的臂膀上。为了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