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公审大会
卫民听完后,脑海里像打了一片惊雷,久久而不能矗立。长生天呐,卫民这下惊觉了。他也彻头彻尾的明白,怎么龚春秋须要在澳门,设局了。要是卫民当初在澳门要被打死,那可是真的白死了。因为龚春秋已经知道,“山云帮”已经乱得不行,他们都还是棋子呢。所以。
这下卫民懂了,他要上位了。一般人,龚春秋决计不会随便“检查检查”。琢磨出龚春秋的脸色后,卫民忽而觉得腿脚有点儿凉快,貌似是紧张,又像是兴奋。好吧,继续听龚春秋的话,看看龚春秋还会跟自个儿说什么。卫民终于体会到,惜字如金是什么感觉了,真棒。
龚春秋掸了掸烟灰,一根香烟快是搞定了。这话说到燃断的烟蒂,也终于该说最正经儿的了。龚春秋说:蒋介石还在坐天下的时候,出了个牛x叫杜月笙。然后轮到毛主席坐天下,把国民党给打走后,杜月笙去了香港,留下了一句话。他以为在上海滩,他做地下皇帝够狠。
可蒋介石比他还要狠。杜月笙在上海的时候,他是夜壶,国民党需要他的时候,把垃圾屎尿一盆子都往夜壶上扣,跟现在垃圾回收站似的,只要把垃圾倒上去,那可万无一失。可杜月笙始终是夜壶,是痰盂。他凭着一股劲儿,做生意,在上海滩能统领地下,可后来呢?!
他呼风唤雨,还不是给共產党给赶到香港了?当时还有一霸,黄金荣。他也是呼风唤雨。黄老板当初不止干大生意,还是当时法租界的巡捕头头儿呢,可那又怎么着?红极一时?共產党来了,对他也是照打不误,五几年的时候,黄金荣扫大街了,不去搜刮民脂了。怎样?
我们算什么把戏?苟全性命于乱世,懂没?这次逃过一劫,我的司机死了,他是我马来国兄弟的孩子,我对不住他,可没辙。这叫什么?这叫丛林法则,没有感情一说,要干掉你,就跟饭店里头杀鸡杀鸭一样,一刀过,世界没了你照样转。可我痛心呐!人有七情六欲呀!
卫民呐,这话,你可不要跟别人学了,明白?要是别人知道了,指不定,别人怎么算计你。希望你能知道,什么是明哲保身。什么,是好是坏。现在山云帮乱了,乱得一个锅粥,可不止有一颗老鼠屎呢。我这把老骨头,硬了几十年,是该软软了,再过几日,我得回大陆,懂?
卫民惊曰:您回大陆?为何?!龚春秋说:我想看看这群傻x还能折腾成个什么样子。明白吗?掐指一算,我也年过耳顺。我老婆孩子全都在澳门,还有我已经办好了移民手续,现在我还怕个毛。但你记住一点儿,卫民。卫民问:啥?龚春秋再次抽出一根香烟,递给卫民。
官是官,匪是匪。做官,就不能与匪好;做匪,你得怕官一辈子。现在是共產党的天下,谁是想要造反,那就是把自己人头切下,扔到海里,扑腾一声可就没了。咱们现在,你猜是官是匪?咱们就是这胸前的纹身,你做匪,永远都会被剿。明白吗?自古以来,你看水浒传。
卫民说:那?咱们无路可寻?龚春秋说:是,也不是。看你们这群年轻人怎么玩了。坐庄的永远不是咋咋呼呼的何旭,也不是古灵精怪的范仕健。你要是说是菲戈,我也不同意。为什么?他们都是棋子,你我都是。坐庄的是谁,我根本不懂,当然我懂不懂已经无所谓了。
我现在只想知道一点儿,那就是,要是“山云帮”跟“麒麟帮”合在一块日打夜打,一边已经坐着违法勾当,一边儿还在斗个不停。那警察一出动,拿枪拿棍,把两支旗帜都给拔掉。你瞅着谁的损失大,谁的损失小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穷鬼不好生,我们不好死,懂?
卫民说:那咱们就是任人宰割?龚春秋说:你想的悲观了些。不过这样也对,你要是想干坏事,还有好下场,那你就祈求天父放过一个好人吧。等你伤养好,咱们即刻回大陆。懂吗?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年纪轻轻,该是一腔热血打天下的时候;而我年过耳顺,无牵无挂。
就一鸡x软的跟一鸡x正好硬的凑一块儿,蛇鼠一窝。你要是不给自己争取,那神仙要是给你东风,你做孔明也借不来。所以说,他屙屎屙尿都成,咱们活得好好的,你就得拜拜关二爷跟毛主席,这叫信仰。卫民听后,长生天,龚春秋果然是太牛x,他找不出别的形容词。
的确。过了翌日,“山云帮”帮内,开了一个公审大会。这可是来年许久的一次会议。上一次,可是在两千年的时候,国家提倡四个现代化。这群混混们,好比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绿水鸭先知一样,早早就已经知道,做匪的要怎么面对,怎么做生意。这次,也是一样。
“山云帮”历来彪悍。许多决策,许多对策,混混们知道的都比较早。这次,他们开这公审大会,审的就是在马来国发生的这件破事儿。佟世云死了,庙街帮看来是要一拍两散?这可不会吧,好说歹说,那儿都有上百上千人在帮会里呢。虽然他们的勇气,全都拿来犯傻去。
自从卫民来了以后,好比拿破仑做了将军,这钱财是腾飞了。瞅瞅,说句不好听的,本来这俩处地儿的渣子,卫民现在就像是下水道的蚊子,净干见血的事儿;这何旭就像是粪坑堆里的苍蝇,专门往脏的地方寻财。他们俩都能较劲到在庙街那儿一齐开店做生意,您说?
这可不是经济腾飞吗?谁要是在这时候,群龙无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