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集好诬陷的证据,她扬起势在必得的笑容,目光扫过这座曾经辉煌无比的宫殿,她嗤笑道:“曾经宠冠后宫又如何?现在这里还哪有皇后住过的痕迹?”
她媚眼微扬,看着这座被翻得杂乱的宫殿,突然从心底升起一股悲凉。
可颂带人直接来到御书房,她贴近房门,轻声道:“皇上,臣妾为您带来了几封书信。”
“书信?”燕北行低沉的声音传出来,随即,房门就被打开了。
可颂抿着红唇,将书信全部呈到燕北行面前,面容悲痛道:“这些,是我在皇后娘娘的宫殿找到的,我本来想替她收拾一番,谁知……竟搜出她与苏烈往来的信件。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交给皇上。”
说罢,她捂脸在旁轻轻抽噎。被衣袖挡住的脸上,却挂着得意的笑容。
燕北行半信半疑,看了眼可颂,将信件拆开。
确实,是昭合欢的字迹。他看了几封之后,拳头紧握,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这几封信的年月已久,看来她很早就……”可颂半遮着脸,没有将后面的话说下去。
明明已经知道昭合欢与苏烈通情,但是看到这些书信,还是忍不住的心痛。原来她当初和苏烈传信时,就已经情愫暗生了。
燕北行紧紧的抓住书信,几封书信在他手中逐渐被蹂躏的变形,扭曲在一起。
他承认他嫉妒,放不下她。咬咬牙,燕北行直接去了大牢,窝着一肚子的火,打算找昭合欢算清楚。
“昭合欢!”
阴暗的大牢内,昭合欢几乎是吊着一口气。意识浮浮沉沉,她不知道她能撑多久。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燕北行的声音。
“啊……”她张开嘴,却没有力气吐出一个字,只能含泪依靠在墙边。
黑漆漆的大牢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看不清来人,只能隐约看出一个男人的轮廓。
两人相对无话,良久,阴影处的燕北行才开口:“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朕。”
“什么?”昭合欢看着阴影处的男人,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很远。
“其实根本没有爱过朕。”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可他站在阴影里,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不顾虚弱的身子,艰难的爬起来,道:“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
她现在说一句话,肺部就像是被刀剐一样,可她还是咬牙告诉他:“别信安玲珑的话,也别信可颂的话,她们都是,都是骗你的!”说完最后一句话,昭合欢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暗处的燕北行看不清昭合欢这副气若游丝的模样,他拿出书信,自嘲道:“到现在,你还要骗我吗?我手上的,就是你和苏烈往来的书信。”说完,直接将书信扔给昭合欢。
“你、翻了我的行宫?就为了找这些东西?”昭合欢张着嘴,却无论如何都吐不出下半句。
翻了她的行宫,就为了找出她和别的男人往来的书信。书信里不过就是最平常的问候,他竟然这般对自己不信任!
昭合欢忽的笑了,心底压着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折断了。她再也不用苦苦坚持,坚持到他来了。
“罢了。”她轻声开口,声音瞬间变得沙哑,笑道:“你我情分至此,要杀要剐随你。”
既然他不信任自己,那么再坚守,也是无用。
温热的眼泪滑过脸庞,此刻她却连眼泪的暖意都感受不到。大概是心凉了,便觉得万物都没有温暖了吧。昭合欢艰难的撑起身子,全身都在发麻。
她摩挲到地面上的书信,狠心之下咬破手指,在书信上,用鲜血写下绝情书。一字一句,一笔一划,皆是昭合欢的心血。
昭合欢低垂着眼眸,曾经灿若星辰的目光,此时只有一片空洞:“燕北行,如果你恨我,倒不如就此了结我。”这也正随了她的心意。
她这样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反正在这里熬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好。”燕北行冷笑一声,答应下来。而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安玲珑已经被幽禁在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睡不好穿不暖,可能连喝口水都要看下人的脸色。”
“所以呢。”昭合欢喃喃道,依旧低垂着眸子,像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
燕北行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听得出她很颓废,便道:“这都是她自找的。叛国,弑父等十多条罪名,还有她手上沾染的无辜鲜血,都需要她的痛苦来偿还。等我把苏烈降服,就赐死她。”
他还是不忍心看昭合欢就这么死去,至少让她知道,与她作对的安玲珑没有好下场。
“那你想要我怎么偿还。”
昭合欢以为,燕北行的这番话,不过是在威胁她,恐吓她。听不到牢房外的男人说话,她提着最后一口气,道:“一个将死之人,没什么好怕的。”
“好。”燕北行拍拍手,眼眶微红,气急道:“不愧是昭合欢,那你便受刑吧。”
说罢,暗处的拳头紧了紧,随后又无力的松开。他看着牢房中的昭合欢,阳光透过仅有的窗口,照射在她身上。
她带血的破烂衣衫,说明了她在这里的待遇。显然,有人来找过她的麻烦。
燕北行闭上眼睛,难受的情绪不比昭合欢少。竹篮打水,到头来不过一场空。
昭合欢被侍卫拉扯起来,此时她头发散乱,面容上满是泥土和血渍,看不清原本的容貌。
不过短短几日,她就消瘦不少,手臂上几乎掐不到肉,脸上也是,比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