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玄九说的话。
“主人若是想抓住宇文珀的心,抓他的胃已经是程度不够了,要是抓他的血脉呢?”
话粗理不粗,虽然他说得混不吝,可也确实点醒了我。
既然他们已经觉得我怀孕了,说不定宇文珀早就知道了,那我只能是将计就计了。
华灯初上,初一撤走了老母鸡汤。
兴许是未国公的一番闹腾起了作用,多日不见的宇文珀竟破天荒地来了我紫竹轩。
还见了鬼地把我迎进了他的院子。
行止院……
听起来就像是某个寺庙的禅房。
月色缠绵,星耀天幕,竹叶沙沙作响,散发清冽的淡香。
与紫竹轩的朴素简明不同,行止院浑身上下都透着孤寂凉漠,扑打在地上的树影斑驳,仿佛是这院子里唯一的动静了。
望着前头走着的宇文珀,我鬼使神差般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顿住了脚步。
“作甚?”宇文珀侧过头来,微微皱眉。
我没有说话,而是走上前去,抬手环住了他的腰身,整个人依偎进他怀里。
作甚?
当然是怎么想,便怎么做了。
宇文珀没有推开我,却也没有回抱我。
他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比一旁的竹子还要笔直,我感觉有些挫败。
“李侧妃说,你的伤已经大好了?”
宇文珀木着脸问,那生硬的语气令我哑然失笑。
所以,无所不能的摄政王,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吗?看来我这些时日的努力,也不是全喂了狗。
“嗯,伤口已经结痂了。”
“这几天,你便在这里休养。”
“没想到,阿爹的话如此管用。”我得意地轻笑一声,抱得更紧了些。
宇文珀默不作声,下一瞬便想挣开我。
“王爷,我肩上有伤。”忍住那并不强烈的痛感,我有恃无恐地提醒着。
“要是伤口又裂开了,恐怕王爷就要被雨染多折磨些时日了。”
宇文珀皱眉,对怀中小女子得理不饶人的行径甚是烦躁,却偏偏又无可奈何。
“起风了,进屋吧。”
我从宇文珀的怀抱抽身,目光狡黠地望着他。
宇文珀瞥了我一眼,转身走进了点着灯的书房,还关上了门。
我笑着摇了摇头,抬脚跟上,却是走进了与书房相去甚远的卧房。
这可是宇文珀的房间啊……
我躺在床上喟叹着,瞪着床帏发呆。
“主人,你起来瞧瞧墙上的画像!”
“画像?”我将信将疑地爬起来,从空间里掏出一颗夜明珠。
待到看清玄九说的那画像时,我的心里极不是滋味。
“画上的人是谁?”
“不清楚,应该是宇文珀的心上人,这笔触,可是很有感情呢!”
“……”这还用你说!我好歹也是艺术生好嘛!
一觉睡到大天亮,宇文珀都下早朝回来许久了。
他一回来就钻进了书房,许久都不出来。
王府里的气氛极差。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便要冲进书房去,就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管家。
他一脸慌张,步履匆匆,似乎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管家在我之前闯进了书房,没多少功夫,管家便和宇文珀一道出来了。
“随本王进宫!”
我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宇文珀这一句话惊得彻底闭了嘴,风风火火驱车入了宫。
皇宫勤政殿,小皇帝脸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重重纱帘后头还有一个看不清面目的雍容女人。
最扎眼的并不是这两位大头,而是下首跪着的着官服老头,还有曾经强闯过北苑的杂毛老道。
事有蹊跷……
“摄政王,你可知孤宣你来所为何事?”
宇文珀不卑不亢,也不跪。
“臣不知。”
“那摄政王妃知道吗?”小皇帝偏过头来问我。
“不知。”宇文珀不跪,我也懒得跪。
“钦天监,你来告诉摄政王、摄政王妃,到底发生了何事。”
跪在地上的钦天监严肃地回禀,“微臣昨日夜观天象,紫微星势弱,而贪狼星却大亮,有盖压紫微星之势,此为大凶!”
闻言,宇文珀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目光若寒冰,直直射向那帘幕后头。
“钦天监,本王不懂这占星卜算之术,你直管说出你的结论便是。”
“贪狼星数月前一直明暗不定,近一个月却日渐明亮,最近又是衰弱紧半月,昨日才恢复强盛,恰与摄政王妃命数相合。”
钦天监言之凿凿,我十分佩服这种把虚无缥缈的东西说的详实逼真的人,却更佩服这小皇帝翻脸不认人的速度。
“皇上要如何处置我呢?”我无奈地垂下头,心脏都气得抖。
小皇帝扯了扯袖子,也不急着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漫不经心地对那杂毛老道说:“道长,你且来说说化解的法子。”
那杂毛老道一甩拂尘,捻了捻比拂尘还要白的胡须子,故作高深。
“贪狼体属,气属阳木,主祸亦主福,不怕煞星而喜空劫。贫道以为,贪狼犯主,只需断其臂膀腿脚,圈禁囚困,便可保紫微星常亮。”
“……”去你妈的紫微星常亮!老子救个人还救出鬼来了!
我不禁暗叹,这人呐,总是会遇上中山狼之难,龙夫与蛇更不是传说。
圣母白莲花就不能有个好点的结局吗?
“皇上当真听信这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