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个水晶玻璃杯在一只纤细小手中碎成渣滓,整个厨房里的人俱是脸上肌肉一抖,离坐在橱柜上的煞神远了点。
“我再问一遍,欧阳桀呢?”
在场的人都低着头,装聋作哑的样子看得人来气。
“你们不想死就赶紧说!”杨琪一边注意着即将暴走的煞神,一边心急火燎地催促着这些闷葫芦赶紧交代。心好累。
先前被教训过的法国主厨盯着一对熊猫眼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也不清楚,欧阳少爷是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出去的,不清楚是谁,不过他们好像认识。”
认识?欧阳桀认识的人不都请到了这艘游艇上了吗?
话音刚落,就见原本坐在橱柜上的女孩眨眼间就消失在了空气中,除了那一地的水晶碎片确实证明这人真实存在过……
杨琪浑身一个激灵,咬了咬牙,张嘴放出了一群苍蝇大小的遗忘虱子,确定在场地每一个人都被遗忘虱子咬过一口之后,这才追随那个救夫心切的小混蛋而去!
游轮上依旧热闹,东道主失踪的消息还没有人知道。
夜空中集聚乌云,遮掩圆月,繁星躲闪,渐渐隐没在了深沉的颜色之中。
杨琪追上来的时候,就看到那白发女孩手执九节鞭,周身焚火,站在尚龙赌场地下金库的门口。
而她的脚下,已经躺了一片生死未卜的马仔。
卧槽!众目睽睽之下大开杀戒,尹锡是疯了吗?
杨琪正准备拦住那尊煞神的时候,赌场地下金库的门,开了。
“哟,真热闹啊!”
那人还未路面,讨人嫌的声音就无比清晰地传到了耳朵里,这说话的畜生除了齐磊还能是谁?
杨琪还未看清,就见眼前闪过一道红光,赌场的门就被九节鞭抽成了两半。
一半倒地,一半松松垮垮地挂在门框上。
齐磊看也不看地上的人,脸上挂着轻挑的笑意,后仰着坐在手下搬来的椅子上。
“把欧阳桀交出来。”我捏着九节鞭的手咯吱作响,浑身散发的死亡之气越来越重了。
齐磊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地狱阴气带来的快感,“尹锡大人发话了,当然没问题,只是,我有什么好处呢?”
我怒极反笑,“你想死吗?”
“哦!”齐磊怪叫一声,五官有些诡异地扭曲,甚至隐隐有黑气环绕,“我们的阴差大人还真是自信呐!怕只怕,杀了这么多人的你,会在我之前,死无葬身之地!”
他是笑着说的,语气轻慢,却无端让人觉得森寒,阵阵战栗。
“是吗?”话音刚落,我握着鞭子就冲了上去,留在旁人眼中的轨迹只是一道残影,刹那间,饱含杀气与鬼戾的九节鞭就重重地抽在了齐磊的脸上。
而齐磊呢?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结结实实地受下了这一鞭,两指宽的沟壑在那张讨人厌的脸上绽开,一直斜纵延到锁骨,鲜红色的血液四处流淌,顺着下颌骨留下,滴落,如同夜叉。
在场的小喽啰们都惊呆了,看向那白发女孩的眼神都填满了恐慌。
杨琪深吸一口气,啧声摇头,敢惹这尊煞神,简直是自不量力!
但是下一秒,杨琪就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齐磊脸上的伤口迅速并拢,愈合,结痂,又脱落,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受过伤一样。
难道这半人半鬼的怪物当真如此厉害?
齐磊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伸手摩挲着脸上伤口消失的地方,笑着说:“阴差大人,你看,我现在这样子是不是能活挺久的?”
我冷着脸,瞥了眼周遭拿着砍刀瑟瑟发抖的马仔们,“我能杀你第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说完,我一甩鞭子,身形一闪便又冲了上去。
这一次,齐磊并没有站在原地不动,而是迎头而上,徒手与我厮打起来。
煞神与怪物的对决,在杨琪看来都有些瞧不清具体情况,更别说是那些退得远远的小喽啰了。他们只看到一团黑色的雾气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一会儿发亮一会儿黯淡。
没过多久,打得难舍难分的人终于分开了。
回到椅子上的齐磊双臂呈现异常的弯曲,手心是朝外的,松松垮垮地挂在扶手上,而他的双腿则是像默剧里那种滑稽的罗圈腿,脚掌外翻,需要坐着才不至于丢脸。
而他的脸像是被月饼模具按过一样,横横纵纵的鞭子印痕在半大的地方排列得整整齐齐,那一指长的短发也被火燎成黑炭一团,眉毛和睫毛上却结着冰霜……
相比较而言,毫发无损的尹锡倒是像是刚刚打完一场游戏,优哉游哉。
杨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尹锡的恶趣味,不过她看到齐磊那畜生这副鬼样子心里还是很爽的。
“啧啧,不愧是连忘川都吞噬不了的灵魂……”
齐磊那张经过冰冻之后的脸比之前愈合得缓慢,只是那毒蛇般的眼睛淬着令人胆寒的剧毒,打量货物一般地上上下下将我扫描了一番。
“赶紧把欧阳桀交出来,否则老子把你扔进忘川!”
齐磊笑着点点头,他抬起咯吱咯吱响的胳膊,对一边吓得双腿抖如筛糠的大肚子男人说道:“把欧阳桀带上来,对人客气点。”
“……是,是。”
一会儿的功夫,昏迷不醒的欧阳桀被两个壮汉架了出来。
那两个壮汉还没有说话,就被神来一脚利落地踹飞了,而那失去支撑的身体也被揽进了一个稚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