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夫人本以为可以送走这两尊大神了,没想到,被她家那个杀千刀的这么一搅和,反而把大神请到了家里来!不知家里要怎么天翻地覆一番。
于是曾夫人狠狠地瞪着曾富贵:“你胡说什么?”顺便剜了一眼曾富贵,然后看着墨寻程菲二人:“不好意思,寒舍太过寒酸,怕是招待不周,二位不如早早赶路,”看了看已经沉了半边的太阳,继续道:“趁现在时间还早,肯定可以赶到镇上的。”
“就是就是,刚刚是我考虑不周,还望二位不要责怪。”曾富贵这次学聪明了。
墨寻态度礼貌优雅但是不容拒绝道:“现在天色已晚,恐怕在日落之前难以赶到镇上,所以可能要劳烦二位,我和我妻子恐怕要在此借宿一宿。”
墨寻的那个“我与我夫人”听得程菲耳根发红,刚刚不反驳,现在就已经没有机会反驳了。
程菲想不通墨寻为何会执意要在此留宿,按理说,他的法力已经恢复,自己虽然不清楚他的法力强大到什么地步,但就刚刚对付鲫鱼妖的那一幕看来应该不会太弱。
程菲又想到,墨寻问及有关魔界之事总是格外留心,难道他想知道什么?或者说这件事有什么牵扯?
鲫鱼妖夫妇也搞不懂,为何这位龙旬先生执意要住在自己家里。虽说刚刚略微有些冒犯,但是也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难道说为了报复,要在自己家慢慢折磨自己?犯不着啊!
但奈何人家法力高强,这个年代,谁有强大的武力值谁就是老大。无奈之下只好勉勉强强、极不情愿地答应:“如果二位不嫌弃小舍寒酸的话……”鲫鱼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用刀子般的眼神剜着曾富贵。
墨寻倒似乎毫不在意,仿佛没有看到鲫鱼妖夫妇的小情绪和小动作,悠闲自在,仿佛很是期待住进鲫鱼夫妇家一样。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程菲想开口问,却又一直找不到机会,只好把话憋在肚子里,于是她决定等到只有二人时,再询问墨寻到底有何打算。
此时,太阳红得快要滴血,将要沉入地平线,只剩下最后一丝残光,连周围的草丛也不大照得亮了。
鲫鱼妖夫妇别别扭扭地请程菲和墨寻进入小河沟,当然是由他们带路的。
程菲有些犹豫,她游泳游得不太好,还有就是担心在水中的呼吸问题。
于是程菲拽了拽墨寻的衣袖,小声道:“进水去,会不会被淹着,我有点害怕。”
墨寻拉着她的手,温柔道:“放心。”
随后,墨寻跟鲫鱼妖曾富贵道:“曾兄,我们夫妻二人还要借避水珠一用。”
曾富贵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程菲可以理解,要去别人家蹭吃、蹭喝、蹭住,还要跟别人要东西,确实不太厚道。墨寻这孩子,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尽提这种无理的要求,唉,她该拿他怎么办。
曾富贵艰难地抓住曾夫人的手,又艰难开口道:“夫人,咱们家那个避水珠……拿来给龙兄一用。”说完便垂下头。
曾夫人好容易将不满憋进了肚子里,努力调整好表情,然后面带微笑地转过身,对墨寻和程菲道:“二位贵客请稍等。”
于是便伸出胖胖的爪子。
程菲顿时有一种预感,这位曾夫人该不会是把避水珠戴在手上吧。
曾夫人下一刻的举动果真验证了程菲的猜想。
曾夫人从左手的中指和食指分别取下两枚珍珠戒指,戒托上的珍珠是淡紫色的,珠子很大。
然后万分不情愿地交到程菲墨寻二人手上。
程菲接过戒指,比了比然后戴在左手大拇指上,戒指倒是美美的,不过有点大。
再看墨寻,没有戴上戒指,而是拿在手心。
终于,在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之前,程菲和墨寻随鲫鱼妖夫妇进入了小河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