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悼。 贞烈名声自然是好的,这也是世家高族为何高于寒门的一个凭证。 但想必与此,荀藩更看重的是权势。 若广元侯真的看重荀家女,他未尝不可做媒。 只可惜,似乎广元侯的婚事似乎早就被安排好了。 “广元侯已经是被陛下许婚了,如何会与我荀家女有干系?寓公还是想得太多了,有这些时间,不如想一想如何与广元侯有所联系,听闻金谷园的门槛,也是比一般人要高的。” “不过寒素” 荀寓再次开口。 到现在,便是荀恺都有些听不过去了。 “寒素如何?石公亦是寒素,亦是位列三公,我听闻此人有才学,又有谋略,日后当是石公一般的人物,况且,陛下既然将公主许配与他,自然也是带着皇家身份的,再如此说广元侯,已经有些不合时宜。” 荀恺如此说,荀寓便直接闭嘴了。 荀寓安静了之后,族会开的就更加顺畅了。 “既然如此,广元侯要在颍川屯田,自然得是有田的,既然我等已经是想要与广元侯交好关系,那么,自然,每家是要腾出一天田地出来,与广元侯做屯田之用。” 前面还十分热闹的族会,在荀藩说出这一番话之后,却是罕见的沉寂起来了。 田地,便是家财。 这相当于是要众人在身刮下一块肉来。 他们如何肯? 荀藩看了众人一眼,也知道他们的想法,所以他想开口,先表态。 “颍川九县,我荀藩有良田五十顷,如今全为族中人着想,与广元侯做屯田之用。” 五十顷? 当然不是荀藩在颍川有的土地,甚至在颍川之外,荀藩也有不少地产,譬如在洛阳。 但五十顷对荀藩来说,也是大出血了。 毕竟世家的钱不是风刮来的,世家收入多,但是开支也不少。 主脉支脉,哪一个族人不是拖家带口的? “我愿献出十顷地。” 荀组自然是为自己兄长声援的。 荀藩荀组带头,其他人便是心中不愿,也只得意思意思。 当然,他们能的决心就没有这么大了。 有的只是一顷,有的干脆连一顷都不到。 是故到最后,荀藩一统计,居然不到一百顷。 一百顷,也就是一万亩地。 一万亩地多吗? 多! 但对于一郡之地来说,却不多。 譬若颍川郡,便是有数万顷良田,如今公田几乎为零,众人只肯出一百顷地。 广元侯如何屯田? 加其他世家出的田地,恐怕只有几百顷。 几百顷,如何算是屯田? 荀藩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话来了。 “诸位,数百顷,恐怕广元侯也无田可屯,我看诸位不如多放出一些田地,既然是要交好广元侯,便是要做出一副交好的样子。” “族兄,你是家财丰厚,看不这些地产,但我等尚有高龄长辈需要赡养,下有诸多后辈需要提携,奴仆侍女美姬,以及服散饮酒,哪一样不需要花费?如此田产,尚且不够供给,若是给了广元侯,莫非要族人连衣服都穿不你才甘心?”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荀家之高门大族,但亦是如此。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现在要他们每日少吃一块肉,恐怕他们都是不愿意的。 “诸位,要以大局为重。” 大局? “广元侯要我等田产,必须得用什么东西卖或者是借,若是白白给他,岂不是白送?” “这个” 荀藩原本就是想要给王生送一个见面礼的。 但见到此处,他也是为之奈何了。 “既然诸位如此短视,那今日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诸位自请散去罢。” 众人无言,荀寓是第一个散去的,之后荀恺等人也离去了。 偌大主堂,便只剩下荀藩荀组兄弟二人了。 “兄长,族人短视,若广元侯见此,恐怕还以为我等高门大族故意刁难呢。” “哎~” 荀藩也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族人短视是短视,但他们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族中的土地,也是凭空得来的,广元侯要屯田,也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不然,如何能得这些土地?” “但兄长不是说要交好广元侯?” 荀组脸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交好广元侯当然是好交好的,但所谓之交好广元侯,并非是巴结讨好广元侯,我等既然出自高门大族,也是要保持自己的格调的,广元侯虽然不能以平常寒素待之,但大可不必奉若神明。” “只是” 荀组脸露出难看之色。 “若是如此,广元侯便不会念我荀家之好了。” 荀藩轻轻摇头。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看了,但广元侯是聪明人,他知道该如何做的。” 荀组自然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已经无用了。 “那改日我等备好礼,前去金谷园拜会广元侯?” 荀藩摇头。 “待他来颍川之时再说罢。” 他当然是不会知道的,王生是连颍川都不想去的。 洛阳,金谷园,夜晚。 自从选才之后,王生日日去太极殿批阅奏章,通常都是到很晚的时候才能回到金谷园的。 有时候甚至连金谷园都回不来,只得在太极殿歇息。 “那些人如何了?” 王生问的这些人,自然指的是傅青九人。 对于这九人寒素出身,王生其实还是寄予希望的。 毕竟他们身家清白,若真是有才之人,用起来,自然也是格外顺手的。 若真的无才,王生便也是为之奈何了。 “那些士子,一天到晚都在主君书房之中,只是如此一来,主君去书房,恐怕就有些麻烦了。
状态提示:第十八章 世家也有难念的经--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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