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和苏沉沦两个人又谈论了一会儿铜火锅,把一些细节又敲定了一遍,然后姜姜又往街那边走去。
“眼看着就该吃午饭了,你还要去哪儿?”苏沉沦问姜姜。
“我得去看看那几件皮草的样衣做的怎样了,”姜姜向苏沉沦解释道:“再有半个月凌天城可能下初雪了,我打听过了,每年初雪的时候城里的达官显贵都要穿起皮草,我要赶在这节骨眼上把这些样衣展示出去,接下来就要接订单,大量的制作,晚了的话就抢不上商机了。”经商的人都知道寸时寸金的道理,尤其是重要的时间节点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你找的那几个人都是这条街上针线活计最好也是手脚最麻利的人,”苏沉沦对这件事情也清楚,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苦力街上给姜姜帮忙:“不过凌天城的达官显贵穿皮草时都喜欢镶嵌珠宝,你若真想让你的皮草卖上价钱,这一点一定要考虑。”
大秦国物力富庶,凌天城的风气更是崇尚奢华。
“我知道的,在商船上的时候,宇文征己就曾经告诉过我,”姜姜点点头说道:“我也买了大量的珠宝,这条街上本就有金银匠人到时镶嵌珠宝这项活自然交到他们手上,也能给他们增加一份收入。”
“你做的衣裳的确好看,”苏沉沦由衷的赞叹道:“相信你的这些皮草一定会大受欢迎。”
“还说呢,你这些天有空儿多去热闹的地方走一走,你身上的这件衣裳也是我花了心思的,你帮我打个样儿,”姜姜说:“做皮裘会有不少边角料,这个也不能浪费。”
“那我明后天出去转转,”苏沉沦不拒绝:“若是有人问起我就说苦力街上的铺子做的。”
“那我先去看一看她们赶制的怎样了,火锅做好了请你打牙祭。”姜姜急急忙忙的去了,苏沉沦又回去鼓捣那个铜火锅。
“王三姐,这前襟儿再差半尺就完工了,针脚一定要细密的稳住了,越到下面越要吃紧,万不能松了。”
姜姜走到门前就听主要负责皮草缝制的钱二姨正跟做活的妇人们说话。
“这里衬也一定要抻平了,不然穿的时候不舒服。再说活计做的不地道,哪有人肯买呢?”
“钱二姨,你们也歇歇吧!”姜姜说着走进去跟众人打招呼:“我知道你们这些天都是夜以继日的赶工,实在是太辛苦了。一会儿我叫莲儿他们端些卤味来给大伙吃,先把手里的活都收一收吧!人是铁饭是钢,做活更得填饱肚子。”
众妇人见姜姜来了,忙站起身来让座,钱二姨说道:“姜老板别那么客气,您给我们的工钱可足够多了,我们是心甘情愿要赶工的,像您这样的主顾我们做了一辈子工还是头一回遇见,大伙儿都愿意给您做事儿。”
“是啊是啊,”众人也都应和:“我们现在有活做就比什么都知足,心里有比往年都踏实。”
“可别这么说,众位的手艺都是头一份儿的,你们的手艺值这个工钱,况且街里街坊的,我怎么能缺了你们的菜呢?”姜姜向来会说漂亮话,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能让和她相处的人都觉得亲切又高兴。
姜姜自己也很清楚,维系彼此关系的关键点自然是钱,但若人和人之间只剩下冷冰冰的金钱关系,那么是不可能同心协力做好一件事情的。
因为人毕竟是有感情的,需要尊重和认可。哪怕是雇佣关系,彼此也应该愉快的相处。
再说说几句好话,给几个笑脸儿,又不会少块肉,还能让人家觉得你这个人很不错,乐意为你多效一些力。
姜姜把众人手中的伙计都看了一遍,最迟明天也能完工了。
在古代,针线活是最琐碎的,一针一线都不能偷懒,这皮草很厚,且又要加里衬,又要注意出毛,缝制极其不易。
这些人几乎是用了最短的时间赶制出了质量最高的活计,实在是不容易。她要做皮草生意,头三脚必须要踢得漂亮,皮裘的质量和做工再加上样式就是最关键的卖点,只要这三样没问题就不必担心销路。
“各位嫂子大婶,你们实在是太辛苦了,”姜姜由衷的说道:“接下来你们还有的忙,我知道你们为了赶制这些活计,连家人的棉衣都没来得及做,不过接下来只能更忙,不如你们把家里人的棉衣都交由街坊邻居的大婶们替你们做做,我不叫她们白做,做一套衣裳管一天的饭,这样你们也不用搭太多的人情。”
“哎哟,姜老板这是怎么说的,我们挣两年的工钱却还要让您回头帮我们管家务事。”几个妇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姜姜说的事情确实是她们的后顾之忧。
这些天她们每天忙着缝制皮草,确实没有时间给家里人做入冬衣裳,眼看着天越来越冷,心里却是干着急,可又不能撂下这里的活。这份工是他们做梦也想要得到的,工钱高离家近,老板又不打骂也不苛责,况且又稳定又长久,最起码这个冬三月都有活可做了。
“大伙儿就别跟我客气了,我也是为了让你们能专心致志的做这些活计,不然你们心里总是惦记着,万一下差了针,缝错了皮子还是我的损失。”
“姜老板实在是太体恤人了,”几个妇人泪窝子浅早被感动得热泪涟涟:“真不知谁家的姑娘有福会嫁给你,这样知疼知热的,打着灯笼也难找。”
这些人一直都以为姜姜是男的,经常遗憾自己家没有适龄的女儿可以嫁给他。
当然也有人说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