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荣枝是被水泼醒的,刚刚泼醒的时候,她脑子中还是一片浑沌,浑浑噩噩的,没有搞清楚目前的状况。
她只觉得自己后脖子处一阵酸痛,好像是被人大力击打过一样。脸上也全部都是水,而且还有人接连不断的在往上泼着。这些个水,几乎要让宁荣枝窒息,她不由得挣扎起来。
在挣扎的过程之中,宁荣枝惊悚的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被人用绳子绑了起来,无法挣脱。直到这个时候,记忆才慢慢的回笼。
宁荣枝迅速的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人绑架了。可自己没有什么权事,也没有什么钱财,为何会遭人绑架呢?宁荣枝想不明白。
就在宁荣枝苦思冥想的时候,一直在她脸上泼水的人也发觉他醒了,遂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
“你终于醒了。本宫还当你要就这么昏睡下去,昏睡到死也不醒来呢。”宁荣枝刚刚清醒,就听到了这么恶毒的话语,不由得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
她皱起眉头,不仅仅是因为对这些话语的厌恶,也是因为这个自称,以及这个说话的方式,都让她感觉到了一些些熟悉……
此时脸上的水珠已经差不多落下,宁荣枝趁着这个功夫,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看清楚了眼前人的面容。
这么一看,宁荣枝的瞳孔就忍不住睁大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个人。
——眼前的不是旁人,正是杜秦月。杜秦月方才在激动之下,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个时候看着宁荣枝惊讶的面容,也懒得再去掩饰了,只是冷冷一笑。
“怎么,看到本宫很是惊讶吗?”不用掩饰之后,果然舒畅许多。杜秦月阴狠的看向了宁荣枝,“你知不知道,本宫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本宫一直期待这,能将你杀之而后快,眼下老天垂怜,终于给了本宫这个机会,怎能不让本宫激动兴奋。”
在宁荣枝的记忆之中,自己一直和杜秦月无冤无仇。她怎么也想不通,杜秦月一直想要除掉她的目的。
宁荣枝有心想要搞个明白。况且他如果想要挣脱的话,眼下没有什么力气,还是要多歇息一会儿才是。趁着同杜秦月交流的时候,多争取上一些时间,也算得上是好事一桩。
抱着这样的想法,宁荣枝故意做出来一副苦恼和失落的神色:“技不如人。我自己没能小心谨慎一些,落在了娘娘手上,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只是我不想做一个糊涂鬼,娘娘究竟为什么这么怨恨我,不妨就说一说原因,,好让我临死前,也没有疑惑。”
杜秦月此时正得意万分,她瞧见宁荣枝目光一片暗淡,显然是已经放弃了所有希望的模样,不由得就更是得意。
“这件事情,就算是告诉你也无妨。”杜秦月得意的笑了笑,却因为想到了接下来又说的事情,目光之中又添了几分阴狠,“你没什么错。怪就只怪在,你平日里头,同殿下走的太近了。”
因着杀手还在这里,杜秦月很多事情都不能说太明白,因此只能隐晦的略微提及。可无论是她,还是宁荣枝都明白的很,杜秦月口中的殿下,就是指的当今的太子殿下——沈霍。
宁荣枝冰雪聪明,杜秦月还没有说出来什么事情,她便已经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出于嫉妒……”宁荣枝苦笑一声,“我明白了。”
她抬起头来,用有些怜悯,怜悯之中又带着几分嘲讽的目光看向了杜秦月,“我先前还很是害怕,如今看着娘娘这一副模样,我倒是有些同情。”
“娘娘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虫罢了。”宁荣枝嗤笑一声,“除掉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娘娘怎么就能保证,殿下会在以后都把心放在你身上。自己留不住殿下的心,就不要再多责怪其他人了吧。”
看着宁荣枝这一副名为怜悯,实则嘲讽的神色,杜秦月只觉着气不打一处来。宁荣枝每一句话,都恰恰好好戳到了杜秦月的痛脚,让她几乎疯狂。
她不由得尖声叫道,几乎疯魔的模样:“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本宫?说到底,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将死之人罢了。本宫如何留住殿下的心,是本宫的事情,可你从今以后就要命丧黄泉,再也见不到他一面儿了。”
杜秦月此时此刻,已经彻底被宁荣枝的这些话挑拨的快要疯了。她再也不愿意在这里跟宁荣枝浪费时间,只一心想要宁荣枝就此死去,再也不能说出来那些个惹人厌恶的话。
愤怒冲昏了杜秦月的头脑,就在最愤怒的时候,杜秦月突然冷静了下来。她面无表情地拿过的一旁的鹤顶红,阴冷的对着宁荣枝笑道:“你决定吧,你如果自己动手的话,本宫还能给你一个痛快的,如果你不要的话,那就休怪本宫辣手摧花了。”
这是让让宁荣枝自尽的意思了。杜秦月让宁荣枝自尽,可宁荣枝自然不肯。她的心上人和师傅都还在宫中等着她,宁荣枝又怎舍得就在这里,葬送自己短暂又年轻的生命。
就在这危难关头,她突然爆发出的一种强大的力气。宁荣枝猛的使劲,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脚踹翻了杜秦月手中的鹤顶红,慌慌张张的向外跑去。
只是她一介弱女子,再加上双手被绑住,又怎么可能跑的出去?就在宁荣枝逃跑的一瞬间,一直在一旁静静站立着的杀手就反应了过来。
杀手三步并作两步窜了出来,猛的控制住了宁荣枝,强行把她固定在了一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