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头疼的紧,全身晕乎乎的。
只是这凌霄殿,闭着眼也不会走丢。
摇摇晃晃,青衣摇曳犹如踏着舞步前行。微红的脸庞粘着几许发丝,轻风徐徐将那裙摆扬起。
润玉出了门便见着这样一美丽画面。脚上仿佛被施了咒一般怔怔定住,一双眼睛只是锁着眼前那女子。着实令人眼前一亮。
邝露只是低着头走路,并未瞧见面前的润玉。一头便撞进了那人怀里。
润玉只觉身体一软,一团软绵便蹿进怀里,一股热流便在身体内蔓延。身体瞬间僵住,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眼里写满了尴尬,绯红悄悄漫上了耳廓,心跳也不由地加快了。
丝丝酒气在空气中溺漫开来。
润玉有些气恼,不知是何人带着这丫头胡闹。酒量明明不好,却喝的这样多。润玉刚想伸手扶住邝露的腰间,谁知怀里突然一空。半悬在空中的手随即虚拳一握,掩住口鼻,轻咳一声以掩尴尬。
“这是撞到墙了吗?怎么软绵绵的。”邝露后退扶着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道。她用力晃着自己晕乎乎的脑袋,努力张大眼睛向眼前看去。
瞧着这般可爱的邝露,润玉由心一笑。
这丫头,即便在自己面前怎么装蒜,倒是难改性子里的娇俏。
润玉那张脸随即印进了邝露眼里。
“陛下?”邝露囔囔道。随即又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便瞧见了跟在润玉身旁的魇兽。再一瞧润玉,便有些迷糊了。“不对不对,你是殿下。”
脚下踉跄了几步,润玉遂上前去虚扶着那不安份的女子。
拢着怀里那张牙舞爪的小人,低声道,
“你且看清楚,我究竟是陛下还是殿下?”
怀里女子摇了摇头,嘟囔着嘴,
“你就是殿下。邝露的夜神殿下。”说完又痴痴地笑了出来,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你真是醉的不轻。”
素日里安分守己的邝露断然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瞧着这醉酒的邝露,润玉便想起了那次醉酒,这丫头也是放肆的很。许是这些年惯坏了她,不由的胆子便更大了些。
那次醉酒,自己似乎对她没给什么好脸色,隐约记得还被训斥了。
现下旧事重演,润玉不自觉地便放柔了语气。
果然是心境造就情境。
“我没醉。仙人我们接着喝。”缘是不满润玉的话,便不安分地想挣脱那怀抱。
润玉怎肯那女子后退,便紧紧地搂着。
仙人?怕是这叔父罢。只是居然带着邝露这般胡闹。
女子身上特有的清香若有若无地漫上心头,呼吸不由加重。
润玉皱着眉头,像是透过这女子在看着谁。瞧着女子已经渐渐平稳的呼吸,拦腰一抱,便把邝露抱在怀里,往侧殿走去。
她很轻,这一刻也很乖,任由润玉抱着。
轻轻地把邝露放在床上,细心地盖好被子。刚想退出门去,便被邝露扯住了手臂。
“殿下,别走。”邝露睡梦中低语。
那一握,润玉心下一荡,回身望着邝露,便再难移开目光。
回握住那芊芊玉指,靠坐在床沿,细语哄着,“我不走。”
“殿下,邝露不是有意惹你生气的....我真的不敢奢望....”
断断续续的呓语钻进耳里,润玉知道,那天的话,真的伤了邝露。不由的自责了起来。只是素不知女孩子的心思,那道歉的话又确实开不了口。
“殿下,邝露喜欢你,真的喜欢。”
心下莫名一怔。眼里写满了震惊。
瞧着这陪了自己千把年的女子,一丝异样的情绪悄然滋长。
原是知道她喜欢我,却从没听过她亲口承认。
如今这遭,让平时处事不惊的润玉,也不知如何是好,心下纠结难耐。这个夜晚,注定难眠了。
姻缘府
“小乖乖,这次干得好!”
月下仙人笑嘻嘻地搓搓手,对对面的魇兽表示赞许。
“我就不信,美人在怀还能坐怀不乱。哈哈哈....”
月下仙人已经开始遐想纷纷,那些画本子的红烛玉暖已然闯进了脑子里。
只是他真的低估了润玉。
魇兽耷拉着脑袋瞅着那仙人的沉醉脸,也不知这次算计天帝,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