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池给北竞王送完茶水,从王府书房出来,走到花园,想起自己一腔相思情,不知从何排遣。
走着走着,姚金池见到一双小红靴子,然而头已撞到人身上。
撞着和被撞着的双方都“啊”了一声。
“流儿姑娘,不好意思。”姚金池顾不上自己的头,急急忙忙帮桃流儿揉起了头上的包包。
桃流儿边揉包边安慰道:“没事,金池姐姐。我要将你撞痛痛了。”
姚金池见小姑娘不再那么痛了,才将手收回,揉了自己的头几下,将疼痛处揉散了些,道:“真是对不住你,要是我走路注意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桃流儿摆摆手,歉意地说:“不关金池姐姐的事,我也在想事,没有注意。”
姚金池见小姑娘神色迷茫,关心地问道:“流儿姑娘,有什么事困扰着你吗?”
桃流儿欲说不说了一会儿,终下了决心说道:“金池姐姐,是喜欢千雪阿叔的吧。姐姐,不用着急否认的。你看千雪阿叔的眼神就像,以前在家里做客的李姐姐看她夫君别叔叔的眼神。而且,在大殿的时候,北竞王介绍宁姐姐是千雪阿叔好友的时候,金池姐姐似误会了什么……”
“我,我,没,没有。”姚金池听得小姑娘言语,仿佛心内最深处的秘密暴晒在太阳底下,原来我的情思就这样被别人知道了,那为何千雪不知道呢?如果今天说这话的是他,我该有多欢喜。
小姑娘继续吐露心声:“其实,金池姐姐不用误会的。其实,我也真希望是误会的。那样,阿姐就有人陪了,就有人能做我父亲了,也就再也不会有人说流儿是捡的了,也就不会有人嚼舌根说流儿是宁姐姐生的被男人不要的了,呜呜呜呜呜呜……”
小姑娘说到委屈处,就哭了起来,姚金池忙拉过小姑娘,抱着她,劝慰道:“流儿,别哭哈。你阿姐一定真疼惜你,并不想看到你这样。”
“我知了,我都知了。只是,每次都要去向别人解释,就觉得阿姐要没养我就很好了。她可以想呆在山上就可以待在山上,想去江南就去江南,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去桃花谷义诊,不用被人逼着去剑决,不用让一些人拿我来威胁她,她可以过得更好,可以更逍遥。她,她一直以来,一直以来,都很寂寞。她……”
听着小姑娘抽抽噎噎,姚金池越发抱得紧了。
长久以来,桃流儿有些事情不是不懂,只是在说服着自己,不要去理睬闲言碎语。她不在乎,她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姐姐。她希望她的宁姐姐快乐、有人陪,不再寂寞。
此刻的悟清宁,希望自己不是高手,希望自己从没有聆听风声的能力,希望自己能是真正的凡人,这样就不会再一次心痛。走了这么久,走了这么长,依然在情字路上颠簸,悟清宁你真是不洒脱啊,超脱了又如何,既有了情,就免不了伤。情,只是借口,如果足够狠心,能让流儿听到污秽之言吗?这一世的日子,真是失败啊!
姚金池抱着抽泣的小姑娘,想起了如同这般大小的时候,那时,家园覆灭,从公主到囚徒。迁徙千里,来到他国。那一年,见到了青葱阳光的少年,他的微笑,陪伴了最黑暗的时光。那一年,见到了娇病的王者,他的坚韧,见证了最好的年华。原来,过去那么久了啊!
桃流儿站起身来,揉了揉双眼,带着鼻音道:“谢谢金池姐姐,让你费心了。”
姚金池拿出贴身手绢,帮小姑娘擦擦双眼,说道:“没事。金池真开心,能让你信任。”
桃流儿转哭为笑道:“那是因为金池姐姐很温柔,我一见就很喜欢。”
姚金池贴心地将小姑娘的秀发打理好,微笑地说:“金池也很喜欢你,流儿。”
“金池姐姐,我能去你那梳洗下吗?不想让宁姐姐知道。”
两人边说边往金池居所去了。
这时,花园中一蒙面黑影闪过,向王府药库而去。
悟清宁看了看从眼底跑过的黑影,心里默默地在分析,来者到底是史艳文还是藏镜人?上次见面,可看出史艳文的纯阳气息浓厚,而这人却兼具纯阳纯阴。既然他一身打扮是史艳文,就当他是史艳文吧。嗯嗯~王府可还有顶尖高手潜伏,那我就不多事了。唉,还得回去看看我家小姑娘。
史艳文穿堂过户,找到药房,拿出鬼头菇,立即就走。出药房时,却遇巡逻的士兵,当断则断,史艳文立即使出大招,击退欲攻击的士兵,快速离开了北竞王府。
北竞王知道此事后,做何处理,悟清宁没有打听。她看着小姑娘欢天喜地地进来,向她眉飞色舞地介绍起金池做的点心。
悟清宁摸摸小丫头的脑袋,提议道:“流儿,这么贴心,今晚要不要与我一起睡啊?”
桃流儿闻听此言,开心得蹦了起来,大叫道:“要,要,当然要。哇,流儿都好久好久没与宁姐姐睡了。”
“这么久吗?马车上不是经常一起睡的吗?”悟清宁故作不解道。
“哎呀,我说的是一张床啦,同睡一张床。马车上不算。”桃流儿鼓起小拳头,辩解道。
“哦哦哦,那好吧。”悟清宁给了一句敷衍,进了净室洗漱。
在王府客院床上,两姐妹说了会悄悄话,就睡了。
悟清宁睁开双眼,搂了搂小姑娘,看着小姑娘的侧颜,看了一晚,什么都没想,只是这么做。
一早,小姑娘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