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慕然并不知道程嘉言在她的晚餐中加了东西。
吃完了晚餐没多久,黎慕然就感觉到了疲惫,视线里的东西开始变得模糊,渐渐的她的眼睛也睁不开了。
“然然,你是不是困了?困了就去睡觉,说不定,你睡醒了,他们就回来了。”
黎慕然想说不困,可张口的只有不断的哈欠,她很累很困,很想睡觉。
“走吧,去睡觉吧。”
程嘉言心里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在黎慕然的事物中加了一些安眠的成分,不然就让黎慕然一直傻坐着,肯定会出事的。
原本,黎慕然的心理承受能力就已经脆弱的不堪一击了。
扶黎慕然睡下,程嘉言才稍微松了口气。
她拿着手机去了阳台,第一个拨打的是时易的手机,却显示无法接通。
时易应该在灾区,那里肯定是没有信号的。
她的第二个电话是打给陆煜城的。
“城哥,吃饭了吗?还在工作吗?”
“还没吃,工作太多。”
程嘉言呼气:“工作多好啊,那说明你的起步起的很好,城哥,时候已经晚了,我帮你叫了外卖,等会儿直接就送到你公司了,吃饭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那边沉默了二十秒的样子,传来低沉的男声:“你在哪?”他知道她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给他点外卖,平时多多少少都会过来。
程嘉言吸了吸鼻子,转向别处,顺带蹭掉眼角的泪水。
“有点事,就是突然觉得好难过,想听城哥你说说话,听你讲话的声音我就开心了。”
“你在哪,我现在就……”激动的声音很快转为了平淡,陆煜城继续说:“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你记得要好好吃饭,不然我会很担心你的。”
“嗯,我会,照顾好自己。”
程嘉言捂住了嘴巴,声音闷闷的:“那城哥,我先挂了,我这边还有事情。”
那边的人好像说了什么,但是程嘉言怕被发现,挂的很快,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程嘉言几乎时易一夜未眠,到了清晨,眼睛没闭上,就听见了旁边的动静,她想把眼睛合上,还没来及闭上,黎慕然就已经坐到她的身边了。
黎慕然一脸的紧张:“我昨天不小心睡着了,时易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程嘉言摇了摇头,黎慕然叹了口气,紧张而煎熬的一天又开始了。
“四十八小时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窗外的夕阳格的红
如同染了血一般,那是逝者的吗?
白天房间里的电视一直都在新闻频道,全是关于这次灾难的新闻。
程嘉言递给了黎慕然一别冰饮,黎慕然结果了,却并没有喝,而是放到了一边。
“黄金七十二小时,过去三分之二了。”
程嘉言也只是点点头,没有任何的言语。
因为,心照不宣。
“时易的电话还是打不通,阿言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我不放心。”
程嘉言叹了口气,往黎慕然靠了一些:“然然,我们还是等时易的小心吧,会没事的,况且我们现在过去也不一定进得去。”
黎慕然的心情极度灰暗,窗外的太阳越来越低,终于消失不见了,沉重的黑夜代替了看得见悲伤的白天。
手机响的时候,黎慕然和程嘉言在吃饭,楼下的餐厅味道很不错,他们却没有任何的胃口。
“东哥。”电话是乔东打来的,不是时易。
“你在酒店吗?时易在吗?他手机一直都打不通。”
“我也没打通,我在楼下餐厅吃饭,东哥你在哪?”
“我就在门口,我进去找你?”
“东哥,你来吧,你这个时间点应该也没吃饭吧。”
挂了电话,黎慕然同程嘉言说一声便走出了餐厅,接到乔东的时候,黎慕然回身就看见了程嘉言。
程嘉言摸了摸脑袋,声音很小:“我担心你。”
黎慕然莞尔一笑,向程嘉言介绍着:“这是东哥,乔东,他是时易的朋友,程嘉言,我朋友。”
程嘉言和乔东相视一笑,笑的黎慕然一头雾水。
乔东说:“我们早在你还在国内的时候就认识了,你介绍的。”
三人进了餐厅,加了些菜,却没有谁在认真吃饭。
“时易让我捐了物资和善款,我下午才办完这些事情,我和时易的最后一通电话还是昨天中午,后来就一直打不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过来看看。”
“时易去灾区了,我的两个朋友住的酒店就在那边。”
乔东说:“会没事的。”
可谁都知道,如今已经过近五十个小时了。
就算是又黄金七十二小时的说法,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一点消息,多少是没多大希望了吧。
“慕然,你别担心,我等会儿就过去,明天保证把健健康康的时易带到你的面前。”
黎慕然点了点头,小小的松了一口气,随之的是更多的烦躁和忧愁。
可可贫血,如今近五十多个小时了,她能坚持住吗?
也没有人再去想,冉可为何和修远在一起。
今晚没了安眠药,黎慕然没有丝毫的睡意,抱膝在床上坐着。
而两天一夜没合眼的程嘉言终于扛不住了,吃了两粒感冒药睡下了。
程嘉言一直坐在半夜,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以为是幻听,毕竟从时易走了之后,她总是莫名其妙的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响,结果每次都是听错了。
这一次,她也只是下意识的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