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内,黎慕然在走神,讲台上那老教授讲的是什么,她完全听不进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就是没一丁点专业知识。
“慕然,别发呆了。”
突然,那撑着脸的手臂被冉可碰了一下,失去平衡力,黎慕然的脸猝不及防的砸在了桌面上,发出了响声,在这安静的课堂上犹为刺耳。
黎慕然觉得自己没脸抬起头来了。
“那位同学,请不要在我的课上睡觉。”
没有办法了,黎慕然终于抬起头来了,不知是脸红,还是被她红色的衣服衬托的,她的脸上罩着一层红色。
“慕然,你没事吧?”
黎慕然摇摇头,声的跟冉可说没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问题。”
冉可还是觉得对不起黎慕然。
“你怎么了?好几天了,魂不守舍的。”
“我真的没事。”
只是,自从那天晚上,时易的公司出了事之后,时易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联系她。
她不知道时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经过这几天的煎熬,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再等下一次的噩梦到来,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她怕是再也不能留下来了。
“你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慕然,你到底怎么了?”
“我们晚上去吃自助餐好不好?”
“自助餐?好啊,不对,慕然,我们在说你的事情,你发生什么事情了?”
黎慕然不想说,主要是她自己都开始胡思乱想了,如果被别人知道,话听得越多,她的脑子只会会越来越乱的,或许时易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出差去了。
是她多想了。
“这几天没睡好而已。”
见黎慕然闭口不提到底怎么了,冉可也没继续问下去,黎慕然肯定是不想说。
“晚上就我们两个人去吃自助餐吗?阿言不去吗?”冉可转移了话题。
“那就叫上阿言吧,她最喜欢了,带上她,我们都不用拿托盘了”
“好啊。”
剩下半节课的时间,黎慕然的心思继续神游,这段时间时易没给他打电话,她就没给时易打电话。
她天生就不是那种会主动的人。
就这么拖着吧,至少时易没出现的这段时间,时易的妈妈没来找过她的麻烦。
她应该感谢的。
如果就此分手的话,她是同意的,甚至是期待的。
晚上,三人聚在一起吃了顿妹妹的晚餐。
黎慕然许是受心情影响,稍微吃点就饱了。
她本来要带冉可回家的,结果冉可被程嘉言给带走了,她便一个人孤零零的回了家。
出了电梯,走了几步到了家门附近,黎慕然停下了脚步,随后开始不由自主的的往后退。
谁能告诉她,她家的门口为什么会坐着一个人?那人的脑袋埋在了膝盖处,一身黑衣,黎慕然看不清楚他的脸。
但是她心跳的很厉害,是因为恐惧。
现在是晚上,她孤身一人住在这地方,自然是要心,就在她准备看那人最后一眼,然后打算溜去酒店的时候。
那人突然抬起了头。
不过数周没见,黎慕然却有种久别经年的陌生,此刻的她好似是穿越到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后的感觉,她依旧是十九岁的她,地上坐着的是三四十岁的时易。
时易面容憔悴,眼底的青色很重,胡子拉碴,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整个人坐在那里毫无生气,颓废的如同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
对上时易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黎慕然感觉脸上热热的,她碰到眼睛,才知道,她流泪了。
时易这是怎么了?以前那个干净的神采奕奕的时易呢?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糟糕的样子。
是他的公司垮了,他受刺激了吗?是这样的,肯定是这样的。
都怪她,都是她,时易才会到这个地步,
黎慕然好想上前去抱抱时易,可是内心沉重的罪恶感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靠近,她没有办法在害了时易的同时,再去安慰他。
她做不到。
“然。”
终究,所有沉重和所谓的作孽都抵不过时易的这一声呼唤。
黎慕然扑了过去,不顾地上的脏兮兮,抱住了时易,她不想松开,一点都不想松开。
“你怎么了?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话语中夹杂着眼泪和哭腔,她的心剧痛,仿佛被一只利爪撕开层层的血肉,搅得血肉模糊,遍体鳞伤。
“白找不到了。”时易机械般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是嘶哑的低沉的。
颓废至极。
时易搂住了黎慕然的腰,紧紧的不肯松开:“你别离开我,千万不要离开我,答应我,答应我,黎慕然你答应我!”
黎慕然感觉但凡是被时易触碰过的地方,都疼。
他的力气太大了,可她什么也没说,她默默的忍下来了,手放在时易的背上轻轻的安抚着:“时易,没事了,都没事了。”
“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他的眼神坚定不移。
“好,我答应你。”
下一秒,黎慕然的双唇被堵住,毫无防备的她脑袋重重撞到了墙上,痛的都飙出了眼泪,大脑嗡嗡的响,人也迷糊了。
时易的这个吻来的太快,太热烈,让黎慕然毫无挣扎的余地。
时易将黎慕然抱在怀中,进门便把她按在门板上吻。
扎人的胡须擦过她的皮肤,有些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