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段时间,体能的巨大消耗,黎慕然的速度自然而然的慢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她也不知道那个变态有没有跟上来,她庆幸她跑出了那片别墅区。
空旷的地方她不敢去,她跑到了旁边的一条商业街,挤尽了一个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里。
剧烈的运动之后,她喘的厉害,虽然没有听见那个变态的声音,可她不能放松警惕,她不敢大口呼吸,只能小心翼翼的蹲在地上,用手捂住嘴巴,一点一点的换气,如一只苟延残喘的流浪狗。
喘息之间,无意的一个眼神,黎慕然突然看见了小胡同里的一个忽明忽暗的点,那是有人在抽烟,顿时,黎慕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个变态……追上来了吗?
然伸手不见五指,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能确定眼前抽烟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变态。
她的心揪到了一起,被命运之手用力攥着,在考虑是否给她生的机会,黎慕然觉得自己要死了,十分的煎熬。
最后随着那根烟在划过一个抛物线,那唯一能看见的红点覆灭。
黎慕然听见了脚步声,是离开的脚步声,这么说的话,这个抽烟的人应该不是变态了。
终于,她松了一口气,呼吸顺畅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大台风天的跑到这里抽烟,脑子应该也不灵光吧。
“你是谁?”
脚步声停了,她想应该是那个人停下来了。
“你打扰到我,还反过来问我是谁?这种套路老掉牙了。”
这个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带着些嘶哑的味道,无形之中透着一股诱惑的力量。
黎慕然是个声控,这个男人的声音是她最着迷的那种,这个陌生人,她第一次对陌生人没有恐惧感。
“什么套路?”黎慕然反问
“搭讪?”
“没有,我都看不见你,而且我从来不搭讪。”
那个男人没有说话,脚步声渐行渐远。
黎慕然对这一片很熟悉,她知道这个小巷通往的是一家酒吧的后门。
这个男人应该是从那家酒吧出来的,看来今天她注定是要被那个男人误会了。
后面没了追兵,她才稍微放松警惕,疼痛从脚底传上来,折磨着黎慕然脆弱的神经,每走一步都好像是踩在玻璃渣子,玻璃渣子搀如血肉之中,搅合着,钻心的痛。
果不其然,走了几步,她又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了:“不要跟着我!”
“我没跟着你。”她只是顺路而已……
“呵。”不屑的冷哼。
黎慕然忍着疼痛,没想再多解释什么,一步步的向前走,她只想着尽快走完这段伸手不见五指的路,看到希望而已。
走出胡同的时候,那个男人就站走在她的前面,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背影来看,这个男人很高。
男人穿着白色的男式衬衫,黑色西装裤,利落的短发,一股浓浓的禁欲气息,倒三角的身材,不是很夸张,刚刚好,完美的背影杀手。
黎慕然顾不得打量什么,她现在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
此时此刻的她十分狼狈,衣服全部都已经湿透了,紧贴在身上,头发因被雨水的冲刷亦贴在她的面部,脚上没穿鞋子,血水混合着污泥沾染在她的脚上,整个脚就是一黑色,狼狈不堪,身上不少伤疤露了出来,她就像是一个刚抢滩登陆的难民。
她狼狈的从男人身边跑过,头也没回,快速的冲进了酒吧。
酒吧的霓虹灯是暖的,五光十色的扫过纸醉金迷的客人,这里并不冷清,反而人挺多,似乎这里隔绝了外面台风的消息。
黎慕然垂头抱紧了身体,刚进去就撞见了一个认识的服务员。
她喊了那人的名字,那个人半晌才反应过来,很意外站在面前的人居然会是黎慕然。
“慕然,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回事?”惊讶的问道。
家丑不可外扬,这是叔叔说的,既然妈妈很在乎那个家,她现在断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黎慕然抿了抿唇,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我没事,就是淋了雨,蔡姐在吗?”
“蔡姐今天没来,你跟我走吧,我给你找衣服穿,呀,你的脚怎么成这样了,还能走吗?”
黎慕然咬牙坚持:“当然能了,只是污泥而已,谢谢你。”
“你是我们老板的朋友,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我扶你,你慢点走,你怎么浑身都是伤啊,唉,好心疼呐。”
二楼靠着围栏中间有一组桌子,这组桌子占据着整个酒吧最佳的位置,坐在那里,可以将一楼的客人尽收眼底,当然也包括二楼。
各色灯光的照耀下,浸染在纸醉金迷的气息中,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的男人返回坐在桌边,他看见对面的人目瞪口呆的在盯着楼下。
他开口问对面的人:“小白,看什么?”
“哥,你回来了,买什么去了?”
“……”时易没讲话,刚刚不太愉快,他不愿意说。
“哥,快看,那个女的。”
时易呷了一口威士忌,压下了心里的不悦,他继续给自己倒酒,懒得搭理对面的人,他随口问道:“又有目标了?”
“不不不,我是给你寻了一个目标,我觉得非常适合你。”
时易晃动着酒杯,看似平静极了,却在下一秒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威慑力十足的话语:“活腻了?”
“不是我说你,哥,你都大四了,你到底有没有牵过女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