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猴戏如此之精彩,怎能没鼓乐伴奏,来啊,上鼓乐班子。”随着张辽一声令下,众曹军将士们当即便肆意谩骂了起来,怎么难听怎么来,这都已将张武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可张武倒好,不单不生气,反倒是鼓掌而笑,兀自嫌不够热闹,竟是兴奋奋地又下
了道将令,旋即便见十数名幽州军将士兴高采烈地搬来的大鼓,耍起了唢呐,可着劲地为曹军将士们的骂街伴奏着,闹腾得可谓是欢快无比。
“狗贼,欺我太甚,弓箭手上前,给某攻击!”
果然不出曹操的预料之外,张辽不单没能激怒张武,反倒被张武的肆意嚣张给惹恼了,也没去考虑己方攻城器具皆无这么个事实,竟是悍然喝令手下将士冲上了前去。
“嗖、嗖、嗖……”虎牢关之所以难攻,不单是因着城池高大,更因着关城所处的位置正是在两山对夹的悬崖峭壁之间,正面极其狭小,而两旁的山势险峻高大,飞鸟难渡,错非如此,当年十八诸侯也不会被董卓军生生挡在了虎牢关外,始终难得寸进,此际张辽乘怒欲发起强攻,无疑就是在给幽州军送战功,这不,就在曹军弓箭手们刚冲进弓箭的射程之内时,城头上的守军已然抢先发起了攻击,只一通箭雨覆盖下去,正在
向前冲的曹军弓箭手们当即便倒下了一大片,惨嚎声暴响不已间,侥幸躲过了一劫者根本不敢再往前冲,呼啦啦地便全都掉头往回鼠窜了去,那等仓皇状要多狼狈便能有多狼狈。
“可恶!”这一见己方连一箭都未能发出,便被守军的迎头痛击给打了回来,张辽登时怒极,但见其一把将手中的长枪往得胜钩上一搁,顺势取出了腰间箭壶里的铁胎弓,纵马便向前冲了几步之后,便即横向驰骋了
起来,试图靠着过人的臂力与箭术,给兀自在那儿畅饮高呼着的张武来上一个突然袭击。
“立盾,取弓来!”张辽的算盘倒是打得很响,可惜张武早就有所准备,这一见张辽在寻常弓箭手的射程之外打马横冲,立马便知张辽到底想作甚,他自是不会给张辽留下丝毫的机会,但听其一声令下,立马便有十数名幽州
军盾刀手齐齐冲到了张武所坐的文案前,大盾彼此一靠,便已构筑出了道严实的盾阵。
“嗖!”幽州军的盾阵这么一立,已然将弓拉得浑圆的张辽登时便傻愣住了,一时间都不知该进还是该退,马速也自不免就此缓了下来,这都还没等其有所决断,已然取弓在手的张武悄然从盾阵侧面冒了出来,瞄
着茫然不知所以的张辽便是一箭射将过去。
“嘶……”张武虽不擅骑战,可身为幽州军中第一步将,却绝非等闲之辈,一手箭术在将星荟萃的幽州军中也属顶尖之列,哪怕张辽身处普通弓箭的射程之外,可就那八十余步的距离,对于张武手中的六石弓来说,根本不成问题,若不是箭出之际,张辽警觉地歪了下身子,这一箭便能正中张辽的前心,饶是如此,张辽的肩窝处还是不免被这一箭射中,尽管有着重铠的掩护,可架不住张武力量大,这一箭还是伤及了
肩骨,当即便疼得张辽忍不住便倒吸了口凉气。
“鸣金,快鸣金!”
正自观敌了阵的曹操一见张辽已然受伤,哪敢冒着痛失重将之危,赶忙扯着嗓子便吼了起来,旋即便听中军处金锣狂响不已间,张辽所部纷纷掉头回撤,很快便退回了汜水河对岸。
“明公,贼子猖獗,末将请命率部强攻,请明公恩准!”
尽管已有伤在身,然则张辽却并不打算就此作罢,这一见到曹操的面,铁青着脸便请命了一句道。
“文远忠勇可嘉,只是今日军力已疲,明日再战好了,传令下去:全军撤回大营。”
虎牢关若是真那么好攻的话,曹操也就不会动那么多的歪心思了,正因为此,哪怕此际尚不到午时,他也以将士疲惫为由,就此收兵回营去了……
“传令下去:投石机前置,给老子猛轰,不惜一切代价,将贼军城后的投石机阵地给老子彻底荡平了!”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曹操因畏惧虎牢关的险峻,不得不暂且退兵,却说洛阳城北门处,已然连着发动了两天强攻的幽州军依旧没能冲上城头,反倒是折损了近三千的精锐步卒,柳齐已然打红了眼
,再又一波冲城部队败退下来后,柳齐终于摁捺不住心中的火气了,挥手间便已是声线冷硬地咆哮了起来。
“嘭、嘭嘭……”随着幽州军远程部队的前置,与曹军远程部队之间的交火顿时便激烈了起来,双方皆动用了燃烧弹,狂猛地对轰了大半个时辰,最终投石机数量只及幽州军一半的曹军率先顶不住了,在损失过半之后,不得不撤离了阵地,得手之后,没来压制的幽州军远程部队开始集中火力狂轰城头,十数lún_gōng击下来,城头上赫然已是大火冲天,热浪滚滚之下,守军将士根本无法立足,除少部分将士撤进了城门楼中之外
,余者不得不全都撤下了城去。
“鼓响后,诸军先冲几步便停,待得贼军大举上城后,投石机再给老子轰他娘的!”
接连两日攻击不顺之下,柳齐也自不得不开动脑筋,想些奇招了,这不,这一见城头的火势渐小,柳齐的眼珠子立马便连转了几圈,这就打算阴曹军一把了。
“咚、咚咚……”
随着柳齐一声令下,中军处的鼓声顿时便隆隆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