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军已至,弟兄们,杀啊!”魏延正自疯狂地砍杀着冲上了墙头的高句丽士兵,并未第一时间察觉到沈飞所部的到来,只是待得发现山脚下的高句丽军突然一派大乱,这才发现了正从东面狂飙而来的沈飞所部,大喜过望之下,顿时便
来了精神,一边疯狂地挥刀劈杀着,一边声嘶力竭地狂吼个不休。乱,大乱,铁血营本都已在墙头上取得了数处突破口,最多再有个半柱香的时间,便可将幽州军打下墙头,到那时,拿下明岭军寨也就属板上钉钉之事了的,可惜时间明显没站在高句丽一方,随着高开禾的率先逃走,聚集在寨墙下的高句丽将士当即便乱了套,哪还有谁会去理会正在墙头上苦战的袍泽们,只顾着丢盔卸甲地撒腿便逃,没了后援的铁血营将士就有若被抽掉了脊梁的猛兽一般,再也没了先前
的凶悍与狠戾,取而代之的则是惊慌与恐惧,不少抢不到云梯的将士为了逃命,甚至不惜跃下墙头,结果么,不是摔破了头便是摔断了腿。
“突击,突击!”面对着乱作了一团的高句丽军,沈飞自是不会有丝毫的客气可言,顾不得连赶了六十余里路的艰辛,一声咆哮之下,率手下三千铁骑便有若狂涛般冲进了乱军之中,顷刻间便杀得高句丽溃兵们鬼哭狼嚎不
已。
“跟我来,开门出击!”数个时辰的血战下来,魏延早已疲得够呛,不仅如此,身上更是带了几处刀伤,纵使如此,他也自不打算错过这等追歼残敌的大好机会,卜一杀光了墙头上的高句丽将士,立马狂吼着便冲下了墙头,率残
部冲出了寨门,一路追杀着溃退中的高句丽攻城部队。
“吹号:命令各部停止追击,就地打扫战场。”明岭军寨一带地处长白山边缘地带,尽管周边其实并无甚太高的山峰,都是些低矮的丘陵,然则山道弯弯却是不争之事实,骑军的突击力在这等地形地貌中,虽能勉强发挥作用,却无法将杀伤力完全展现
出来,几番冲杀过后,马速骤降也就属无可避免之事了的,加之担心前路可能有高句丽军的伏兵,沈飞自是不敢就这么肆意地穷追下去。“沈将军,如今日头虽已偏西,然,离天黑尚早,末将以为贼将察知我军不曾追击后,定不会径直回归高句丽县,十有**会在半道上收拢残部,若是我军稍后再去袭之,当可再创贼军,甚或趁势拿下高句
丽城也自不无可能。”
魏延已然杀红了眼,对沈飞的收兵之将令自不免有些不太满意,只是彼此间官阶相差不他自是不敢公然抗命,这便纵马赶到了沈飞身旁,躬身拱手地进谏了一番。
“唔好,传令下去:全军就地休整,半个时辰后再行追击!”自幽州军真正崛起之后,沈飞已是再难有亲自上阵之机会了,不是他不想上阵,而是因着幽州军将星荟萃之故,已轮不到沈飞去沙场建功了,对此,沈飞虽不曾有过抱怨,可心下里却还是不免有些不甚甘
心的,正因为此,这会儿一听魏延如此说法,沈飞的好胜心登时便被激起了,只略一犹豫,便即下定了决心
“禀侯爷,我部已到五百三十二人。”
“禀侯爷,我部已到六百二十一人。”
魏延料得不差,一路狂逃了十余里之后,高开禾真就当道停了下来,以等候溃散的各部前来汇合,这一等便是足足大半个时辰,而此时太阳已将将下山,陆续来归的溃兵们已然渐渐稀少,各部将领显然都
不打算再在这等荒郊野外多呆了,彼此略略交换了下意见,齐齐赶到了高开禾休息之所在,依次将已收拢的兵丁人数报了出来。
“嗯回城罢。”时值众将们报人数之际,高开禾的双眼虽是始终半睁半闭着,看似一派淡然,可其实心中却是一直在默默地计着数,待得惊觉所剩的残军赫然已不足八千之数,高开禾的心顿时疼得宛若被人当胸剐了一刀
似的,只是又不愿在众将面前失了体面,也就只能是强装镇定地吭哧了一声了事。
“敌袭、敌袭”高开禾倒是想着要早些收兵回城,可惜幽州军却根本不打算给他这么个机会就在高句丽军残部匆匆整队之际,远处山道上突然扬起了大股的烟尘,旋即便见大批的幽州铁骑有若狂涛般从山弯后头高速
冲出,一见及此,队尾处的高句丽士兵顿时全都慌了手脚,惊呼声此起彼落地便响成了一片。
“该死,撤,快撤!”高开禾之所以冒险于半道上收拢残部,只因高句丽县城中的兵马都已基本被他带出来了,若是不赶紧收拢些兵马,高句丽城根本无法保住,当然了,他之所以敢这么做,也是因着探知幽州骑军不曾穷追而来之故,可眼下本该已收兵撤回明岭军寨的幽州铁骑赫然已杀到了近前,偏偏己方此际连行军的队形都不曾整顿完毕,又哪有可能在短时间里完成当道列阵之余裕,明知留下来必死的情况下,高开禾也就
顾不得手下将士的死活了,嘶吼了一嗓子之余,率亲卫队便往东狂逃而去。高开禾这么一逃不打紧,本就慌乱不堪的高句丽军当即便陷入了崩溃状态之中,无数的兵马彼此拥挤践踏之下,没等幽州骑军杀到,便已死伤了不少,不少机灵的士兵纷纷丢弃手中的兵刃,不管不顾地便
往道旁的山林里蹿了去,可更多的士兵却是傻乎乎地在山道上乱冲乱撞。
“挡我者死,杀,杀,杀”说时迟,那时快,没等高句丽军将士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