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林绘锦深呼了一口气,在赵妈妈的搀扶下,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赵妈妈,我腿现在疼得走不动路,你先扶我回布庄里休息会儿吧?”
那低沉细小的声调中满是压抑的痛楚,隐隐的还发着颤,大滴大滴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林绘锦的眼眶中掉出来,似是疼到了极点儿。
“好,好。”赵妈自是应了下来,搀扶着林绘锦一瘸一拐的又重新走回了布庄里去。
南宫冽看着林绘锦被冻得通红的小手捂着摔疼的膝盖艰难的走进来,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写满了痛楚,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从林绘锦通红的眼眶中滴落下来,将她整张脸都浸湿了。
可是林绘锦却只是紧咬着牙,不断的用袖子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知道她的性子一直都是这般坚强的,再大的痛楚也都会忍着。
刚才那一下,显然是痛到了极点了吧?
她却就这样一边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静静的用手揉着被摔疼的膝盖。
外面的阳光浮现在她的侧面轮廓上,连沾染在睫毛上的泪珠都带着一抹倔强。
这让南宫冽看得很是不忍。
不离似是看出了南宫冽的心思,便转身对着布庄的伙计小声吩咐道:“不管怎样进来的都是客,那位姑娘看样子摔得挺重的,你去倒杯热茶,在搬个火炉给那位姑娘暖暖。”
“是。”伙计连忙点头应道。
小文从林绘锦身旁走过来时,还不忘瞪了林绘锦几眼。
“冽哥哥,你是不是觉得那姑娘的身形很像姐姐,所以……”林婉月见南宫冽的目光落在林绘锦的身上,便走上前不由的问了一句。
南宫冽听了这话便从林绘锦的身上移开了眸光,转而看着林婉月道:“看到现在,你有喜欢的布匹了吗?”
“王爷,刚刚店家拿了一条火红色的狐裘给小姐看,正巧王爷便过来了!”小文立刻说道,脸上有些小得意。
“是吗?那便看看吧?到了下个月天气便越发的冷了!”南宫冽清淡淡的说了一句。
林婉月却是轻拉住了南宫冽的袖角,细若蚊声道:“冽哥哥我们还是看看别的吧?”
“怎么了?”南宫冽有些奇怪的问道。
“婉月问过那件狐裘的价格,贵了些,婉月手头带的银子不够。听伙计说,还有其他的裘衣,冽哥哥陪我去看看其他的吧?”林婉月声音温温婉婉的,很是动听。
任谁对这个乖巧,懂事的林婉月都十分的欢喜。
南宫冽轻勾了勾唇:“有多贵?若是婉月你喜欢的话,本王送给你便是!”
小文听了这话,是一脸的窃喜,她就知道王爷疼小姐,肯定会给小姐买的。
林婉月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却是摇着头道:“那怎么行?冽哥哥已经送给婉月很多东西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婉月可不能收。冽哥哥,我们去看看兔裘吧?”
林绘锦的膝盖已经没有方才那么痛了,楼上那一番亲密的话语她也听得差不多了。
于是乎活动了下受伤的膝盖,又搓了搓冰凉的手掌,扭动了一下脖颈之后,便朝二楼走去。
“梨花丫头,你可别胡来!”赵妈立刻紧张的按住林绘锦。
林绘锦却是轻拍了拍赵妈的肩膀,笑道:“赵妈妈,你坐在这看戏就行。”
尽管上楼梯的时候,膝盖还隐隐传来一些不适,但是对付那个小妮子却是绰绰有余了。
林绘锦走上前便揪住小文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拖着她走到楼梯口,便直接一脚就将小文从楼梯中踹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南宫冽和林婉月都有些想不到。
林绘锦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对着滚落下楼梯的小文道:“我虽然从小在山里长大,没有念过书,但是我爹从小就告诉我,我若是被谁欺负了,就直接打回去,不然别人只会越发的以为我好欺负!”
这楼梯本就不高,再加上冬天的衣服多,小文也没有受什么伤!
一爬起身便举起巴掌就要打林绘锦,林绘锦却是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抬腿就踢向小文的膝盖。
“啊……”又是一声尖叫声,小文膝盖一痛,一个趔趄便摔倒在了林绘锦的面前。
林绘锦反手就是一巴掌,干净利落的扇在了小文的脸上:“我爹从小到大都没打过我的脸,就是在婆家我也没被掌掴过,你竟然还敢打我的脸?”
“小姐,救奴婢啊……”小文捂着自己被煽红的脸,林绘锦的手冰凉冰凉的,打在她的脸上,就像木棍抽在她的脸上一般,当即就让小文呜呜呜的哭出了声。“你刚才不是挺横的吗?跟得了狗瘟似的,上来就踹我一脚,反过来还说是我自己摔倒的,你她妈知不知道膝盖磕到冻僵的青石板路上有多疼?”林绘锦想起刚才膝盖磕到地上的疼痛,真的想往她脸上
在踹一脚。
“我没有,我没有!”小文捂着被打红的脸,抽泣着说道,一脸的可怜相。
“冽哥哥……?”林婉月,连忙拉住了南宫冽的袖角,满眼担忧而又害怕的叫了一声。
但是南宫冽只是上前走了一步,并没有什么动作。
“你特么刚才活在梦里呢?还是得了老年痴呆?你没有?你没有?你那四十三寸的鞋码都印在我的棉裤上呢,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林绘锦侧过身,将映在棉裤上的鞋印给她看。
“我没有,就是你自己摔倒的!”小文依旧捂着被打的脸,可怜兮兮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