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胆子!”年轻人用扫把一指唐于蓝,冷声道:“好好的凌江市,就是被你们这群人搞得乌烟瘴气。赶紧滚,不然我轻饶不了你们!”
朱凌薇得意的哼了一声,微昂着下巴,双手倒背着,看着他们,显得格外悠闲。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唐于蓝这次倒是懒得和这样的小角色一般见识,眼神四下看了看,说道:“请你们馆主出来,我们对于医道上的有些事情,想要跟馆主做一些浅显的探讨。”
“我老师是什么身份,你们几个一看就是不学无术的流氓混混。”年轻人昂着脖子,朝刘院长瞥了一眼,皱着眉头说:“看你外表倒像是个有身份的长者,想必也是徒有其表罢了!”
刘院长老脸一黑,来时想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当众羞辱,而且这其中的原由皆因这个朱大小姐而起,自己也不好意思怪责她。
“年轻人,说话要给自己留点余地。你刚才说话有些过了!”唐于蓝用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说道。其实他的年龄也并不见得比那年轻人大。
年轻人冷哼一声,右手手腕猛不丁一抖,扫把窸窸窣窣作响,显得他臂力非凡,冷眼道:“哼!再不走,让你尝尝厉害。”
唐于蓝看他满脸傲气,心里有些不快,恼怒之色……
不过就是黄学升的学生,老师的名气再大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一人得道鸡犬也要跟着升天么?
九十多岁的人,说不定过两年就要入地了,别人敬仰是给你面子,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刘院长见唐于蓝面色不好,赶紧劝道:“小唐,不要生气。要不咱们改天再来?”刘院长十分敬重黄老先生,所以不敢轻易得罪。他在医学界混迹了这么长时间,知道永德医馆的厉害。永德医馆的名气很大,不仅在国内,甚至在东南亚,欧美都开设有一些医馆。当然这些医馆是相对独立的。黄学升家族世代行医,他们收了不少学生弟子,这些弟子开枝散叶,有不少人虽然只学了点皮毛功夫,却仗着永德医馆的牌子出来混饭吃。
“既然来了,怎么能走呢?”唐于蓝轻笑一声,痞气十足的说:“放心吧,刘院长。我可是一直都奉行以德服人,只要这些小家伙做事情不过分,我是不会随便捏碎他们蛋丸的。”
朱凌薇蹙了蹙眉,听唐于蓝说的十分恶心,赶紧别过头去。
练武场中几名年轻人听到唐于蓝这么说,感觉完全不是滋味,有几个人忍不住叫嚷着,朝唐于蓝围拢而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刘院长是干着急,没有办法可施,赶紧叫道:“手下留情啊!”
“晚了!”拿扫把的年轻人一把甩掉手中的扫把,双手抱丹,这是形意拳中的招式,双拳紧攥收于脐前右侧,小臂紧紧贴在肋处,肩膀看似宽松。这一招蓄其气、储其力,上身中正不偏,架势比街边胡乱打斗的混混不知道强了多少。
其余几人双手环抱,在旁边看着热闹,心中都认为他一人就能轻松收拾掉唐于蓝。
“你这是肚子疼,来大姨夫了么?”唐于蓝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朱凌薇忍不住笑出声来。
年轻人感觉受辱,大喝一声:“你大姨夫才来了呢!既然你看不起我们,那我就要让你尝尝厉害!”这一声喊,泄了半口气。再一记左垫步钻拳朝唐于蓝心窝打去。
这一招打出去的时候,上身劲力全部集中在拳头上,虽不至于开金裂石,可劲力爆发打断人的关节骨骼却是轻而易举的。
唐于蓝轻轻一笑,脚步向后轻轻一撤,正好躲开了年轻人的拳头,淡淡的说道:“小屁孩就是小屁孩,被我说了两句,就已经沉不住气了。你以为你的拳头很硬么?还是早饭菠菜吃多了?愣头愣脑的,连点脑子都没有。”
年轻人被唐于蓝噎的说不出话语,右脚猛地向前迈出一大步,于此同时,右拳向上钻起。这一变化和上面招式相连,打的煞是好看。拳风呼啸间,再次朝唐于蓝心口打去。
此时,年轻人心中已经紧憋着一口气,劲力不泄,更是刚猛。
“好家伙,你这拳是想要打死人么?”唐于蓝冷笑着,身子连连闪了两下,步伐飘逸,说不出的轻快洒脱,迅捷的身法中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势,那个年轻人还没有看清楚,唐于蓝已经从几个人缝隙中穿了过去。
“连吃奶的功夫都没有,也好意思在这儿跟我过招。小家伙,回家先看一遍《三字经》去吧!”唐于蓝冷斥了一声,走到练武桩前,旋即又道:“或者,读《朱子家训》,更能陶冶情操。明人不做暗事,我是来踢馆的。你们最好也要让我感觉到踢馆的乐趣啊。”说完,一掌朝练武桩打去。
“嘭!”
这一掌看起来自然平常,可打在木桩上,如炸药被炸开,木桩顿时四分五裂,断开的桩木砸向远处,细小的木屑纷纷扬扬。
唐于蓝再转过头来时,双手倒背,立即生出来一种渊渟岳峙的气度,尤其是一对眸子,隐隐中似乎有雷光闪烁,那份深邃和悠远,仿佛看透宇宙苍茫,历史洪荒,经过无数岁月的沉积和提炼。而他的身躯更是如同山岳般,这股厚重和庞博,也只有广阔的大地能够承受,常人之力,恐怕分分秒秒中就会被碾压成粉末。
几名年轻人转过头来,脸色满是骇然,先是震惊,而后出现一丝惊讶和疑惑。
唐于蓝正与年轻人对视着,身后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为何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