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他倏然倒地,插在胸口的剑是他自己亲手动的,眼角的泪,是红色的……
钟鸣望着犹如地狱的皇宫,却是笑得解脱,这一生,他都在家族与爱情之间游离,最后却家族与爱情双失,下辈子,如果真的有的下辈子,小雪,我会兑现承诺,护你一生……直到落地的那一刻,钟鸣还在望着那一抹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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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国四十七年。
冥国发生政变,四王爷在争夺皇位时离世,钟氏惠妃,朝霞,钟将军在这一场战役中殁。
钟丞相不堪打击,在新帝继承大统那日悄然离世,从此,钟氏十年的辉煌终是落幕。
至于新帝如何夺位,是否名正言顺,无从得知,百官对此避而不谈,百姓更不会在乎,他们只要太平安适,温饱安乐,至于是谁带着他们过这样的日子,他们并无太大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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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国四十七年三月下旬,瑶城山庄。
春暖花开的日子,在静谧的梅林中,有着潺潺不断的低哑男声传出,似在呼唤着谁的名字,一声更比一声凄美悲伤。
“雪儿,你不是说不管何时,你都要嫁我吗?为何……现在你却连看我一眼也不愿意?”如水的温柔声音,带着蚀骨的深情。
林中风儿吹拂,花瓣儿落地,而男人呼唤的人儿却始终未给他任何的回应。
“雪儿,你听到了吗?我在叫你……”
“你是不是不愿意回来了,如果这样,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去……找你……”
梅林深处,那抹黑色的身影跪在软榻前,头伏在软榻边沿上,万千青丝倾泻而下,遮住了他的容颜,隐约中只能看到一颗晶莹的水珠落在了地面上,瞬间被土地吸收干净……
“还是,你已经找到了尘,不愿意回来了?”倏然间,他抬起头,看着她安详的表情,面色那么的绝望,喉咙中溢出的声音带着悲伤:“你走了,我连去找你的资格都没有吧,雪儿……”
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莫过于此吧,她死了,他却连追随的资格都没有,或许在天上,他们已经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可是……他该怎么办?
谁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办?
悲声的呼唤,仿佛令林中的风儿都感染了,呼啸的吹过,若那低低的悲鸣,传遍了整个瑶城山庄。
守在林外的四婢皆是低着头,面无表情,只有那低垂着的眸子中可以看到悲痛,谁也不愿意相信,只是短短几日的时间,她们决心拼死守护的人再次变成了一副冰冷的尸体。
一夜从远处走来,看到守在林外的四人,即使不问也知道冥墨烈还守在这里,他从四人身边穿过,走到林子入口,并不敢走进去,只是隔着大片的林子,运用内力传道:“皇上,经过左丞相等大臣商议,登基大典定在四月初五,四国已有使者赶来观礼。”
林中无一丝回应,一夜皱眉,心中思索着他是不是听到了,要不要还传达一次时,感觉眼前一黑,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万分珍爱的抱着一个娇小身躯出来了。
被他抱在怀中的正是早在几日前就气绝的童雪霜,不过到底是不是真的气绝了,这只是他们猜测的,毕竟那一剑他们亲眼所见,是插进了心脏的,按道理说是活不了了。
只是,他们猜测再多,也无人真正去确定,因为无人能靠近她一分,即使是以前贴身伺候的四婢也不得近身,她的一切都是冥墨烈在亲自打理,当一个活人般的打理。
说到这里,他们也觉得有些奇怪,若是一般人死了,身体会慢慢的僵硬,脸上也不会有血色,随意的搬动会导致骨头断裂……可是这些问题在她身上都不存在,她的脸色很红润,她的身体很柔软,常常被他们皇上抱在怀里,如同活人一样相依相偎的……
她到底是死是活,这在宫中在所有人眼中,几乎是个谜了。
冥墨烈对于别人的看法向来不在意,他争夺这个皇位也只是为了她,又怎会在乎旁人怎么议论他们,他不是不想让她入土为安,可是就像是他们看到的那样,她除了身体毫无温度外,其他的都和正常人一样,他舍不得让她深埋在那地下。
再者,当初啸天离开时,给他留下一句话,天祸之前不要让她的身体沾染了地气,他不知道什么叫天祸,但他却直觉的这个信息在告诉着他,她或许还有救。
而也正是这一点点的直觉,支撑他到了现在,以前的八年,后来的两年,他都等过了,他不怕时间长,只要她还能回到他的身边,哪怕等到白发苍苍又如何?
冥墨烈抱着怀中的人儿从林中出来,没有看向跪在一边的一夜,转而看向一边的四婢,淡淡的吩咐:“去准备马车,铺上厚厚的毯子,即刻进宫。”
“是。”四婢应下,转身离开去准备马车。
不消片刻的时间,马车就准备好了,冥墨烈抱着怀里的人儿上了马车,怕她被马车颠簸到,将她放下,那马车上已经铺上了厚厚的薄毯,很是舒适,他顺势躺在她的身侧,俯首亲亲她的红唇,温柔道:“雪儿,我们很快就到皇宫了,现在我先陪你睡会,好不好?”
闭着眼睛的人儿毫无声息,也没有回应,他的眼神却柔和的好似在和她打着商量:“到了宫里,你要乖乖的,不可以让我等太久,知不知道?”
低头,俯首,再次亲亲她的小脸,他窝着她睡下,两人贴的极紧,一个身体炙热,一个身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