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月下名花后,却见与十年前李重九来月下名花时,几乎全然没有差别。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景物依旧,竟令在场不少洛阳士人竟然潸然泪下。
洛阳十年来,杨广避难江都,李密围攻洛阳,王世充篡权自立,又经李唐攻城之难,百姓疾苦,原先三十万户百姓,到了李重九攻取洛阳时仅仅不到三万户。李唐围城之时,洛阳百姓饿死无数,令百姓今日想起来犹如浩劫一般。
而今赵国占据洛阳后,不出三个月,洛阳人口已恢复为六万户。
想到这里,令在场之士,无不百感交集,十年来物是人非,竟连当初盛极一时的月下名花竟也是焚于战火。而今月下名花重新装潢,不别取新意,而是恢复故景,令在场众人看及这似曾相识的景色,不由感慨万千,恍然有种光阴而弹指而过之感。
李重九见此亦不敢暗赞这番心思。
交了名帖入内后,当下有俏丽的婢女前来迎候,李重九对一名婢女道:“不知曲大家得空吗?我们想见她一面。”
那婢女抿嘴一笑道:“这里来的好几百客人都是要见曲大家一面的,曲大家怎能分生呢?这位客官尽管放心,小婢会伺候你们周全的。”李重九仔细看去,但见这名婢女不过二八年纪,但很有姿色,眉目间传递着风情。
一名婢女都如此了,难怪月下名花,令无数洛阳子弟趋之若鹜。
婢女引李重九进入轩内,却是见数行诗作挂在屏风上,入内的客人人人可见。当堂十几名士子站在诗作之前,摇头晃脑的念起。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婢女对李重九介绍道:“这正是当年一首传唱天下的琵琶行,当年诗会中所作的这首琵琶行。将月下名花与曲大家的名声一时推极至巅峰。一时大江南北青楼妓子无不传唱。”
“如此啊。”李重九笑了笑。
“看这位客官应也是饱学之士,若是如此。今日大可一展其才啊。”
李重九问道:“这是为何?”
婢女嫣然笑着道:“请恕奴家卖个关子,一会客官就知道了。”
远处遥遥传来丝竹之声,正是为琵琶行的调子,丝丝柔柔的曲调遥遥传来。
里面就是听雨轩了。李重九与杨娥皇大步走入,但见前方轩内一群士子正簇拥着杨暕,正与谈事。在杨暕一旁虞世南亦是陪同。
“这位就是当今渔阳王杨暕,中书侍郎虞世南了,这二人都是当今大员,不知客官是否要上前结识一下?”
李重九看向婢女笑着道:“我不过是无名小卒,就不必拜见了。还是见曲大家要紧。你既不能替我找曲大家,那能替我找一下芸娘吗?”
这婢女听李重九这么说,也没有露出轻视的神情而是道:“那客官请稍侯。”
李重九但听远处士子们谈论道:“当初论及琵琶行,乃是虞公慧眼。将此诗定为魁首。而今以虞公文坛大家的身份在这里,不如再兴一诗会,以庆贺此事。”
虞世南微微笑着道:“老夫与渔阳王亦有此意,今日月下名花重新开业,乃是洛阳第一等的风雅之事。”
说到这里,虞世南顿了顿走上舞台,众士子皆是将目光看到台上。虞世南朗声对众人道:“十年一曲琵琶行,从此天下绝唱。十年后我辈皆老,但再无听得这等好词。渔阳王与老夫都十分遗憾。长江后浪推前浪,今日与老夫商议乘着月下名花重新开业之日,请风雅之士再作一诗会,不仅希望再有一首如琵琶行般名诗,而想见识一下今日俊杰的风采。”
虞世南这么说,台阶下士子和显贵都是一并的叫好。
“诗会啊?渔阳王真有心了。”李重九微微笑道。
杨娥皇听李重九这么说道:“你是不是也动了性子,要再赋诗一首,十年后再来独占鳌头啊。”
李重九道:“你别来激我,诗会的事,交给年轻人吧。我今日作壁上观。”
“是吗?那你为何说我兄长有心了呢?”
李重九看向杨暕道:“你兄长早就机会了,乘着月下名花开业之事,借此诗会,名为庆贺,实际上则是看看年轻一辈中有何人才,再从其中招揽为用。”
“原来如此,”杨娥皇道,“俊才争名,而朝廷坐而结网得鱼,真是费了一番心意。”
“走吧!”李重九与杨娥皇走入轩内,听雨轩名字依旧如故,由东南西三座两层小楼合抱而成,楼上仍有长廊悬空。
楼上自是数个厢房雅间,那时显贵才能坐得,当初李重九与杨暕来时,就坐楼上厢房内。
而今日他反而却无此待遇,在听雨轩的楼下则是摆着二十几张桌子,方桌间各有屏风隔断。空桌之上摆放着蔬果,而有一半桌子上已是有显贵与美貌妓子一并共坐,乘兴而谈。
李重九与杨娥皇依着帖子上坐下,位子甚偏远,只能远远看到舞台。这就相当于后世高级社交场合,洛阳内的显贵尽数在此。就算是妓子们也是从小通的琴棋书画的,说起话来也不算是言之无物。
现在众人高谈阔论,皆是离不开虞世南方才所替诗会这雅事。
当然诗会由杨暕,虞世南二人举办,这显然带有几分官方味道,杨暕乃是赵国郡王,虞世南是中书侍郎,现在朝廷上炙手可热的大臣。若是有人能在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