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话里的意思,分明就知道对娘亲下手的人是谁。再者而言,揽月楼的消息网庞大不可估量,定然不会只查到了这些,可夏子清却不说,亦或者是他不愿意对自己说!
皱了皱眉,见着这样强势的陆晼晚,夏子清着实有些不大适应。他自然知道背后之人是谁,可有些事,陆晼晚不一定要知道得那样清楚和彻底。知道了,对她来说,并无有好处!
“你也别怪子清,他只是不想你太过忧心。”赵子离何曾这般轻声软语地对一个人说过话,他肯放下姿态这样对待陆晼晚,便是真的将她放在了心尖上的位置。
饶是夏子清见着,也不免心惊。他从不知道,赵子离竟会这般没脾气!或许,在这一点上,他永远都不如他!
闻声,陆晼晚抿了抿唇她当然知道夏子清并无恶意,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去担忧。现在,夏子清知而不言,更是让她心中一阵难受。
眼睑微垂,陆晼晚轻言:“我累了。”
见状,夏子清蠕了蠕唇,欲言又止,却见赵子离冲自己摇了摇头,低叹一声,无奈道:“你先休息吧,晚点我再来看你。”
说罢,也不管对方是否有反应,脚步一转便往帘帐外走去。
目送着他出了营帐,赵子离坐在陆晼晚身边,将她一双沁凉的手捞在自己掌心:“我陪你回去?”
摇了摇头,陆晼晚当即便拒绝了。
她并非任性,方才那样也只是因为心中太过担忧。眼下,赵子离这边才刚刚有些一些眉目,她怎么能因为一己之私便教他放弃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她如何让他安心陪着自己回到帝都去!
“不用,你留在幽州,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既然夏子清说,那人抓了我娘,并无意加害,又恰好是在我离开之后,想必是冲着我来的。”
一语中的,赵子离有时候便希望他的晼晚,能稍微不那么聪明!
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磁性而又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萦绕不止:“我让夏子清与你一起回去,月影留在我身边也无事,还是让他跟着你吧。”
“嗯。”在他怀中低声应下,陆晼晚轻轻阖着双眸,有些力不从心。
其实,就算是夏子清不说,她也能将可能的范围缩小到极致。在帝都,除了太子赵子彦和赵王赵子钰,还有谁会对她这般感兴趣的!亦或者,他们感兴趣的根本在于——赵子离!
沉默了半晌,陆晼晚忽而睁开双眼,仰首望着赵子离:“大哥不是与你一道来了幽州么?”怎么她在军营中并未见着他?
“景昳和曹将军在北城,晼晚可要去见见?”
闻声,陆晼晚眼神微黯,却仍是摇了摇头。重新钻入赵子离怀中,陆晼晚有些贪婪得吸了一口只属于他身上的独特气息,竟是不舍。
“下次,我带你上蓟北楼。”
“好。”
蓟北楼,其实就是幽州台,也称招贤台、黄金台。
相传燕国时期燕昭王为强国欲招贤纳士,构建高台,置黄金于台上,作为对人才的封赏。
蓟北楼之于赵子离,有着其特殊的意义吧!
知晓他心中抱负,陆晼晚除了支持他,便只求“君身轻安”。
“什么时候走?”相拥片刻,赵子离便忍不住问出口。不知,此次一别,又将是什么时候再见了。
“明日。”既然知晓了帝都传来的消息,她定然是不能再这里多留了。毕竟,被抓走的那人,是生她养她的娘亲,她不能这般自私,弃亲情与不顾。
“我派人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