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前聚集的马车,并没有想象中的多。陆晼晚随意扫了一眼,这些人里头,倒真没几个认识的,除了姜娉婷。
见着陆晼晚,姜娉婷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便喜笑颜开起来,朝着她的方向展颜一笑,看上去心情甚好。
出于礼节,陆晼晚也不能无视她,便也回以一笑。
“二姑娘,那一日,你与娉婷郡主究竟说了些什么啊?”怎么看上去两人的关系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儿。清瑶歪着头,朝姜娉婷的方向望了一眼,颇为不解。
陆晼晚却是未曾回应她这一句,趁着这个机会将聚集在宫门前的人都瞧了个清楚。
与此同时,那些未曾见过陆晼晚的人便也好奇心泛滥,皆是朝这边投来感兴趣的目光。
曹氏皱了皱眉,有些不大喜欢这样的场合。
头一次,陆桁对这些人的目光感到一阵不虞。
“走吧。”侧首朝后面的人淡淡地说了一句,陆桁便抬步朝前走去。
曹氏本就不想这样被人围观着,自是听从。朝陆晼晚招了招手,便随着陆桁一起跨入了宫门。
这一行人走后,宫门前的那些人依旧是三五一群,议论纷纷。
“诶,方才陆尚书身后的两人怎么从来未见过?”
“说你孤陋寡闻了吧!”一个年纪稍轻的男人鄙夷地看了刚才说话的那人一眼,见他神色疑惑,便是摆了摆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方才进去的那小姑娘,就是京城中如今声名显赫的陆二姑娘,连她你都不知道!”说完又是一副很是鄙视的模样。
“哦!”听者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声。
“听说这二姑娘深得中山侯喜爱,如今一见也是清莲之姿。奈何这么久却一直被府中嫡姐妹占了风头!不过,”似想到什么,那人皱眉道。“凡三品以上官员携眷入宫,皆只能为嫡系一支,却不知这陆二姑娘与方才那位夫人……”
这话一出口,其余人皆是一阵惊愣。是啊。此前陆尚书带进宫的可不是这两位。而众所周知的,陆桁正妻乃是许氏,其子女乃为尚书府大小姐和四小姐,如今看来,似乎这尚书府发生了一些令人趣味无穷的轶事呢。
有人的地方便有八卦。这话当真是不假。
这时后面偷听的一味官员闻声,赶紧凑了过来,挤眉弄眼道:“你们不会是没有听说尚书府后院易主的事吧?前阵子闹得风风雨雨的,你们竟然会不知道?”
也不知这人是鄙视这帮人孤陋寡闻,还是要显示自己见识多广,在这些人还未曾回应之际,便将前些日子在京中流传甚广的蜚语流言说了个遍,听得这一帮人无一不是瞠目结舌。
天呐,这尚书府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嫡小姐与人……啧啧,也难怪陆尚书瞒得这般滴水不漏。瞧他们这一大群人几乎都不知晓呢!可是——
“李大人是如何知晓此等隐蔽之事?”
这李大人乃是刑部尚书张大人手下的一个小小侍郎,往常也不见得是个会道人八卦之人,今日怎么一反常态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陆尚书府出了这档子丢丑的事儿,陆大人自是不希望家丑外扬,不过可惜了,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这一番话说得意犹未尽,李达未曾说明自己是如何得知此事,却是教人一阵猜测不断。
这边,姜立峰早便在旁听候多时。见着这帮人将八卦愈炒愈热,终归是听不下去。
“咳嗯……”佯装轻咳一声,姜立峰带着姜娉婷往前走了几步。
一群人闻声忙作鸟兽四散,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冠。又附庸调笑一番,纷纷笑着朝姜立峰拱了拱手:“大将军。”
却是绝口不提方才所谈论之事。
笑话,谁敢在这位活阎王面前谈论这些是非。
姜立峰一贯不喜人多嘴杂,听不得人说长道短,一直以来便都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正直模样,官员们也不敢随意在他面前谈论其他无关朝政之事。眼下。被姜立峰抓了个现行,一个个皆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也怪他们自己,全然将满腔的好奇心都投注在了鲜少露面的陆晼晚身上,竟然连姜立峰与姜娉婷还在场都忘诸脑后了。
“爹爹,我们进去吧。”见场面有些冷凝了起来,姜娉婷上前拉了拉姜立峰的朝服衣袖,软软地开了口 。
“嗯。”对自家女儿,姜立峰总是硬不下心来的,闻声看着姜娉婷,竟是弯唇一笑。
这一笑,竟是吓得这帮人齐齐后退半步。
——老天,这尊活阎王竟然还会笑!大臣们表示很难接受,心里严重失衡。
姜立峰见状,立即收起脸上好不容易露出的一丝丝笑意,顿时神色一肃,回过头来朝那一帮大臣扫视一番,狠狠瞪了一眼,冷哼一声便领着姜娉婷踏入白虎门。
被姜立峰这样一唬,谁还敢在宫门口肆无忌惮地谈笑,也连忙整理了衣冠,肃了肃神情,纷纷往宫内走去。
宫宴照常是在麟德殿举行,由于是皇后生辰,因此这整座皇宫也是用心装扮了一番,原本金碧辉煌处处透着冰寒的宫殿被灯饰装饰着,现在看上去倒是温暖了不少。
陆晼晚是头一次进宫,在记忆中却是第二次。
前世嫁与赵子钰之后,虽是很快便被软禁在西凉阁,但到底在成婚后便入宫见了皇上和皇后,还有赵子钰母妃惠妃娘娘!
到底是物是人非,不知此番进宫,再见到这几人,还是不是如当初那般!
筵席还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