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昳一消失便是半月之余,陆晼晚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便是在乔氏规定的祭祖之日。
看着眼前这个神色疲惫的男人,陆晼晚一阵心疼:“大哥。”
想来近日为了城西大营的事儿,都没能来得及好好休息吧。就连现在回了府也都还是银甲披身,可见平日里是有多繁忙。
提着唇角笑了笑,陆景昳看出她眼中的担忧,心头微暖。抬起手拍了拍陆晼晚的头,笑道:“几日不见,我家妹子怎么变得多愁善感了!”
听着陆景昳的打趣,陆晼晚简直哭笑不得,便是蠕了蠕唇没有说话。
身边经过的是一列列的家丁侍卫,青蓝相间的服饰,让其人显得肃穆刻板。
“发生什么事了?”
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城郊,便是连府上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知道。若不是今日上完早朝之后被陆桁叫住,他恐怕现在都还不会回来。
本以为只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儿,可眼下看来似乎是他想得太过简单了。从他们走出锦兰苑到现在,这已经是见到的第四批护卫队了,究竟是何事让这些人如此严阵以待!
疑惑地看向陆晼晚,陆景昳心有不解。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清瑶的身子已经大好,如今也与夏喧一道跟在两人的身后,听着陆景昳的问话,不自觉地便低下了头。
为着她的事儿,二姑娘与四小姐是正面对上了,如今更是闹到了老夫人那里,眼下却说要开堂祭祖,后果可想而知是有多严重!
身侧的夏喧见状,心知清瑶心中还带着愧疚,便扯了扯她的衣袖,摇头示意她不要多想。
她虽说只是个下人,但也看得出二姑娘似乎是从一开始便与大夫人一房不合,与清瑶根本就扯不上关系。若当真说有些神秘关系。那便是四小姐纵容银翘将清瑶推下荷塘,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索!除此之外,夏喧再难想到其他的联系。
“不过是四妹妹犯了些过错,老夫人想要惩罚于她罢了!”也说不准乔氏会采取怎样的手段。但是能让人进祠堂,便定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陆晼晚有些好奇,这件事,乔氏究竟会采取怎样的措施。如今叫着所有人去祠堂,除了会对陆毓宁进行惩戒之外。许兰馨那里是否也会受到影响?
听着陆晼晚不甚在意的语气,陆景昳却是不大相信的。若说是惩戒,这样的排场为免太过了些!以往乔氏也在祠堂对一些人进行了惩处,比如到大夫人许氏及其大女儿陆霏宁,再比如柳姨娘母女二人,可未曾有一次是这样轰动的!
区区一顿惩处,哪里用得着前前后后好几批的侍卫家丁,粗略估算一番,这往祠堂方向去的下人和家丁便占了府上的一大半,还不算秩序井然的侍卫!
可既然陆晼晚现在不想说。陆景昳便也不再追问,索性时间也快到了,且去祠堂看看。
陆景昳与陆晼晚兄妹二人来得不算太晚,但也绝对不是最早的。
看了一眼依然就位的柳翘儿和陆嘉宁,陆晼晚似笑非笑。
这对母女当真是有趣。这当娘的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可做女儿的确实满脸忧心忡忡,一看便知不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
“大少爷和二姑娘来了。”见陆晼晚与陆景昳并排走了过来,柳翘儿顿时满脸堆笑,看上去心情颇佳。
倒是站在一边的陆嘉宁,在看到陆晼晚的时候便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小半步。动作不算明显。却还是被陆景昳一眼看出端倪。
侧目见陆晼晚一脸从容,陆景昳心中疑惑更甚——他怎么觉得,这个陆嘉宁分明很怕晼晚!
对于太过热情的柳姨娘,陆景昳是没什么好脸色的。毕竟他从一开始便不喜欢这对母女,哪怕是现在柳姨娘站在了陆晼晚这一边,他仍是对柳翘儿生不出好感来。
“姨娘和五妹妹来得可真够及时!”陆晼晚倒不像陆景昳那般无视柳翘儿,见她满脸的笑意,再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陆嘉宁一眼,说了这么一句。
闻声。陆嘉宁嘴角一抽,如果可以她才不想来!
她好不容易打定主意背着柳姨娘与陆毓宁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如今陆毓宁有难,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轮到她了,这叫她如何能不担忧。
这边正说着话,祠堂门口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和衣料摩挲的沙沙声。
转过身子,与柳翘儿等人一齐超外头看去,便见一身暗红色裙裾的许兰馨,盘桓髻梳于脑后,看上去正式且庄重。到底是做了这么些年的当家主母,许兰馨一身的气势便压去了柳翘儿许多。
“大夫人。”陆嘉宁是第一个出声的,就在所有人默不作声的时候朝着许兰馨微微福身行了一礼。
柳翘儿见状不禁有些不虞,她早便看不惯许兰馨的作态,如今好不容易等着她被卸了掌家大权,还没来得及一阵冷嘲热讽呢,可自己女儿却还对许兰馨这般热情,这算什么?
拉了陆嘉宁一把,柳翘儿也不去看她脸上的诧异,将人拖到自己身后,便不再看许兰馨。
脸色微微一僵,许兰馨显然是已经动了怒。
强压着心中的愤怒看向一脸满不在乎的柳翘儿,许兰馨抿着唇挤出一丝笑意,对着与自己来开一定距离的柳翘儿道:“妹妹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我身上带了疫病,竟然这样让妹妹唯恐避之不及么?”该死的柳翘儿,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尝尝无视我的滋味儿!
“大夫人这话可就不对,只不过是妾身身份卑贱,怕与大夫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