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你个臭丫头,再胡言乱语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冲上前去,陆毓宁便一把扯住跪在乔氏身前苦苦求饶的银翘的双肩,力气之大竟是生生将她掀倒在地。
“反了,你简直是反了,咳咳,你……”乔氏抬着手臂一手指着一脸娇蛮的陆毓宁,指尖颤抖,竟是被她气得呛咳起来。
“老夫人!”
“老夫人!”
袁容青与曹氏皆是一惊,纷纷起身,错过陆毓宁往主坐上的乔氏走去。再看向陆毓宁时,皆是对其怒目而视,就连平日温和亲善的曹氏此刻也是动了怒火。
“四小姐,说话还请注意些分寸!”当真是被大夫人给宠坏了,当着诸多长辈的面竟也这样目中无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给父亲填房的,有什么资格说我!啊!”陆毓宁或许是气疯了,竟然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可就当陆毓宁话刚出口,陆晼晚便骤然眼神一凝,未曾见到她是怎样动作,屋子里的其他人便见到方才还嚣张着的陆毓宁突然脑袋一偏,一声清脆的掌掴声应声而出。紧接着便看见陆毓宁一手捂着脸,满脸委屈愤怒的站在那里。
“你竟敢打我?”眼里写着明显的不置信。
陆晼晚嗤笑一声,打都打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轻描淡写地看了自己方才掌掴陆毓宁的那只手,陆晼晚皱了皱眉,似乎心有不喜:“陆毓宁,你且记着,这府上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可今日,你竟敢三番两次如此出言不逊,目无尊长,便是凭着这一点,作为姐姐我便有权利管你,不然你还真不知天高地厚!”
这番话说得在理。陆毓宁平日里的嚣张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今犯了错反倒是变本加厉了起来,就连老夫人在场都如此大胆,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是不是她连这天也要反了!
“陆晼晚,别以为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便真的是清高之人,话说得那么好听,其实你也不过是为着一己私心,就因为我身边的丫鬟让清瑶意外落水你便迁怒于我。你与普通人又有何不同!”
许是被陆晼晚的那一巴掌刺激到了,陆毓宁竟然一反常态,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目眦尽裂地瞪着她。
“事到如今,你竟还不知悔改!”
人都有私心私欲,陆晼晚想要为自己的人讨回公道无可厚非,但陆毓宁竟然一次次地急于撇清清瑶落水一事与自己有干系,反而将事情的全部责任都推向了作为下人的银翘。试问,若是没有做主子的主使,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如何敢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
乔氏如今是对正房愈发失望了起来。先是有一个陆霏宁意欲残害姐妹。再有一个陆毓宁纵奴行凶,归根到底都是正房主母其根不正!正房许兰馨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借着掌权之便私自挪用库房钱财不说,更是与江湖邪派剑云宗的人有勾结!
“我没错,为何要改!”
陆毓宁现在倒是硬气了!
看着仍旧坚持说自己无错的陆毓宁,陆晼晚忽而笑得邪魅。
“晼晚?”眼瞧着陆晼晚嘴角漾出的笑意,曹氏觉得陌生非常,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惧意,叫着陆晼晚的名字竟有些气力不足。
“不知老夫人打算如何处置陆毓宁与银翘主仆二人?”
朝着曹氏的方向看了一眼,陆晼晚却是很快又转向了乔氏。直指矛盾焦点。
“清瑶是你院子里的人,此事便由你全权做主,要罚要赦,你自己决定便好。”对陆毓宁失望透顶。乔氏便也不打算再去理会她。
看了一眼仍旧跪在自己面前的银翘,乔氏眉头一皱:“是你将清瑶丫头推下荷塘的?”
银翘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当时她将清瑶推下水的时候,心头衍生的那一股快意到现在她还记得一清二楚。可眼下乔氏明着问出来,她却不敢回答,只得低着头瑟缩着身子默不作声。
“是。或是不是?”乔氏渐渐被这对主仆磨得没了什么耐性,眼下见清瑶做鸵鸟状,自然是相当不悦,那原本抓着桌沿的手忽而侵上了搁在桌面上的茶盏上。
“是,奴婢是……啊!”
不等银翘讲话说完,怒不可遏的乔氏便一把抄着手下的茶盏砸向她,正好砸在银翘额角,瓷器划破皮肤,鲜红的血液缓缓渗出。尚冒着热气的茶水从她额头上滚落下来,那原本白皙秀丽的脸庞瞬间见红。
被茶水烫伤,银翘疼得在地上直打滚,茶水混着腥稠的血液低落在暗红色的地毯上面,很快便晕开与地毯合为一体,暗红变为黑红色,诡异而又解气。
看着满地打滚的银翘,陆毓宁慢慢向后退去。太可怕,太可怕了,她要去找娘亲,娘亲一定会有办法的!
“拦住她!”陆晼晚哪里会这么轻易就让她离开了,即便是她想,现在被点燃怒火的乔氏恐怕也是不让的。
索性之前压着银翘过来的两个侍卫还在院子里候命,如今听到陆晼晚一声令下,几乎是下一瞬便转过身子将陆毓宁拦在了门口,双手一剪,便又将她押到了乔氏面前。
“四妹妹莫不是想去请大夫人过来帮忙?”一语挑破陆毓宁的意图,陆晼晚围着她转了半圈,似笑非笑。
被人一语戳穿心思,陆毓宁面上露出一丝计划败露的颓唐。
而屋子里的其他几人,早在陆晼晚出手掌掴陆毓宁,到后来乔氏将盛着滚烫茶水的茶盏砸向银翘,发生这些其实也不过须臾,可事情发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