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将军不知道冯棋山放弃了今夜的计划,他考虑过后,还是继续前进,毕竟机会难得,就是少了北方一路,凭着他和冯棋山的大军,要拿下云城应该不是难事。西北将军信心十足,领着胡军一路杀向云城,在半途上便遇上了傅玦的精兵。
西北的将军如意算盘打得好,此刻冯棋山应该也到达云城了,云城那里肯定腾不出手来援助北方,他一鼓作气杀过去,或许在天亮前就能拿下云城也说不定。西北将军想得很美好,却不知道他的同盟已经退缩了,原本三路的兵马只余下他一路,他还傻楞楞的往云城冲过去。
同时,西北大军的后方突然冒出一小支队伍,配合着傅玦前后包夹了西北大军,原来竟是窦珣领着残余的贺家军,一路尾随着西北胡军,傅玦见到窦珣自也是高兴得很,他和贺铮原以为窦珣也折在西北了,没承想对方竟还活着。……
冯棋山的突然退兵自是引得林尚书等人疑惑万分,冯棋山只是淡淡地说道:“探子来报,胡军都集结在云城了,若是我们贸然进攻,怕是讨不了好。”林尚书等人闻言一惊,左侍郎更是脱口而出,“西北和北方的胡军都集结在云城了?”
“嗯。”冯棋山点点头,不遗余力的抹黑傅玦等人,“我派了探子潜入云城,探子说傅玦已经大开北边的城门迎入胡军,原本我是想趁着胡军还未到,先杀傅玦一个措手不及,没承想我们的兵马未到,胡军竟是先到了。”冯棋山意有所指的说道,林尚书等人的脸色微微一变,左侍郎较为沉不住气,闻言便冷声问道:“冯公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冯公以为我等向胡军通风报信不成?”
“侍郎何必如此激动,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奇怪胡军早不动身、晚不动身,偏偏在我们要突袭云城时就到了云城,你们说说,这难道是巧合么?”冯棋山一脸讥诮的望着众人。
林尚书三人面色难看,冯棋山这话就差直接说出是他们其中一人通敌卖国,将军情泄漏给胡人了。这个指责太过严重了,要知道,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死罪,节度使这样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将如此大的罪名安在他们的头上,这让林尚书三人怎么会服气?
因此三人中官职最高的林尚书淡淡地说道:“是不是巧合一查便知,若无真凭实据,冯公仅凭猜测,此等话语还是少说为妙,圣人派我们前来是为了助冯公一臂之力,不是为了背黑锅来的。”林尚书的语气虽然平静,可隐藏在其中的怒气一听便知,而左侍郎和徐少卿二人也都站在林尚书身后,一脸不悦的望着冯棋山。
冯棋山倒没想到,往日沉默的林尚书此时会跳了出来,且张口便是暗指他污蔑,还要他拿出真凭实据来,冯棋山自打成为节度使之后,在通州等地可谓是一人独大,已经有许多年不曾遇见敢反驳他的人。此时被林尚书这一顿说,脸色已然是难看得不行,且这林尚书和他同是三品官,谁也没比谁高贵,如今林尚书竟敢仗着是京都出来的,还抬出圣人的名头压他,他若是不将对方收拾了,日后谁还将他这个节度使放在眼里?
“要证据是罢,来人,将左侍郎拿下!”冯棋山也不客气了,直接命人拿下左侍郎。林尚书和徐少卿面色大变,只听见冯棋山继续说道:“你们何不问问左侍郎,前一阵子夜夜摸到我的正院来有何要事?且还不只一次潜入我的书房!”
冯棋山话音刚落,左侍郎便浑身一抽搐,徐少卿见状惊呼一声,“不好!左侍郎想要自尽!”众人连忙望去,只见左侍郎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随后嘴角便流出一丝血迹,面色开始发青,徐少卿几步上前,伸手用力扳住对方的下巴,可已经来不及了,左侍郎已经含毒自尽了。
左侍郎的死彷佛坐实了他的罪名,林尚书脸色难看不已,冯棋山冷哼一声,“畏罪自杀,死有余辜!林尚书,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林尚书冷着脸沉默不语,冯棋山心里嗤笑,这个左侍郎倒是帮了他大忙,根本不用他栽赃,自个儿就表现出一副心虚的样子自尽了,省了他不少工夫。
左侍郎的死,使得林尚书和徐少卿心里绷着一根弦,徐少卿在想什么林尚书不知道,他此刻心里满满的都是疑惑,难道左侍郎当真将军情泄漏给胡人?可他是什么时候泄漏的?又是如何泄漏的?
况且,冯棋山既然发现左侍郎有问题,何不在他还没将消息泄漏给胡人之前,便将对方给拿下,事后放马后炮有何用?他们的突袭计划都被毁了。林尚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冯棋山的行事真是矛盾得很,且隐隐有一丝古怪。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便又出事了,几日后徐少卿竟趁夜刺杀冯棋山,将冯棋山杀重伤之后,随即便逃逸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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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尚书等人领兵出征之后,朝廷上消停了好一阵子,因着冯棋山拦截了云城传回来的消息,所以满朝文武还不晓得昨夜云城打了大胜仗,不只是将北方胡军打退几十里,就是西北胡军都没讨得了什么好。
窦淳自是对云城的消息了如指掌,同时他也收到了左侍郎自尽、冯棋山重伤的消息。他将密报递给卓惊凡,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