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后的星期三早上,柳溪月和兰陵美做完课间操回教室。
九十五班隔壁就是九十六班。走到九十六班门口时,崔云珠手里拿着本书,正和劳动委员胡燕门旁说话。柳溪月瞟了层精美的书皮。兰陵美走到崔云珠身边,拍了拍她的手臂。
“嗨,校花!”
“嗨,老狼!”
兰陵美趁崔云珠不注意,突然把她运动服拉链往下一拉,扯开衬衫领口往里看。崔云珠一下子把她推开。
“sè_láng!”
“这么挺,用道具没有?”
“小人之心,度美女之胸!”
“填充了些什么?”
“珠穆朗玛峰的雪。”
“几吨?”
“五百吨。”
“难怪这么大。”
“嫉妒也没用。”
“只是想流口水。”
“那边有垃圾桶。”
兰陵美大笑。崔云珠也笑了起来。兰陵美帮她拉好拉链。
“可爱的好校花,劳驾跟你们班的人说说,打扫卫生区时,不要再把垃圾扫到我们班卫生区了。我已经被磨盘石和小白批评好几次了。”
崔云珠灿烂地笑笑。
“善良的狼委员放心,我一定会说的,但就怕她们不听。”
“有点诚意嘛。”
“我们班的人说,你们班经常把垃圾扫到我们班卫生区,害得我们班被扣分。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没办法。”
“真有这回事?我问问是谁干的,说说她们。”
兰陵美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胡燕冷笑道:
“我都见过几次了,你还装不知道。”
“燕子,你眼睛好雪亮啊!”
“你以为个个都是小红帽啊!”
兰陵美大笑。崔云珠捏捏她的脸蛋。
“老狼,别装小羊了。”
“我叫磨盘石在班上说一说,你也叫小白说一说。”
“这样最好。”
这么漂亮的书皮。”
“当然值了!”崔云珠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书,“这可是高老师特意送我的《普希金抒情诗选》。你看看,精装版,我们班唯一一本。我还怕这书皮不够好呢。你这么说,我心里踏实了。你瞧瞧,这里还有高老师的亲笔赠言和签名。高老师的字好得就像书法家一样。”
崔云珠打开封面,指给兰陵美和柳溪月看。兰陵美咂咂嘴。
“高老师对你真是与众不同!”
兰陵美瞟了一眼签字,对柳溪月笑笑。柳溪月接过书细看签字,确实是高梧桐的笔迹。共三行,第一行写着:赠崔云珠。“珠”字右边贴了两朵小小的红色玫瑰花贴。第二行没有写字,贴了九朵小小的红色玫瑰花,排成整齐的一行。第三行是遒劲有力的“高梧桐”三个字。
柳溪月以往见到这三个字,心里会暖暖的欢喜,此时却恨不得用刀戳烂这三个字。她强忍怒火顿了顿,勉强笑道:
“好精美的书皮,典雅绚丽,色彩、图案和书都很相配。包得又这么精致艺术。太难得了,恭喜你!”
柳溪月说完把书递给兰陵美。
“你也看看,开开眼界。”
兰陵美指了指书上的小玫瑰花问崔云珠。
“那些小玫瑰花很有意思,是你贴的还是高老头贴的。”
崔云珠瞟了一眼柳溪月,异常快乐地笑笑。
“当然不是我贴的。我只是加了个书皮方便珍藏。”
“这本送我了,我另买三本送你,外加三个书皮。”
崔云珠一把夺过兰陵美手里的书,夸张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太阳老高的,你就开始做梦了。”
“小气鬼,这种垃圾,送我我还不要呢。再见!”
“当然啦,这可是世界上最酸的葡萄。欢迎来玩!”
兰陵美大笑,拉拉柳溪月的袖子。
“你高兴些什么,快回教室,要上课了。”
柳溪月失神地任兰陵美拉着走进教室坐下。兰陵美盯着她看了足足五秒,叹了口气,帮她把上节课的英语课本收进抽屉,把语文课本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又翻到新课页展开压了压,在她耳边小声道:
“刚才还阳光灿烂地恭喜人家,怎么一下子就乌云满天了?”
柳溪月扑在桌子上,双手交叠压在书上,下巴压在手背上,呆呆地一言不发。高梧桐走进教室,有意无意瞟了几眼柳溪月。兰陵美盯着他看了几秒,鄙夷地把头转向一边。铃声响过,高梧桐开始上课,讲了几段课文后,柳溪月还是扑在桌子上发呆,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病怏怏的。
课间休息时,高梧桐走到两人课桌旁,对兰陵美道:
“柳溪月是不是病了?”
兰陵美把头一偏,哼了一声。
“问我干嘛,你问她。”
“柳溪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柳溪月毫无反应,像没听见似的。高梧桐沉吟几许道:
“如果身体不舒服,最好去看看医生。兰陵美,你陪她去,后面这节课不用上了。同学之间应该相互关心。”
“我才不去呢,我可要好好学习天天天向上呢。”
“一节课不影响什么,你陪她去一趟吧。”
“去了也没用。”
“怎么了?”
“绝症,无药可救。”
兰陵美说完,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摸了摸眼睛。
高梧桐像听到晴天霹雳,惊得目光发直。
“什么病?”
兰陵美盯着高梧桐看,想确认他是不是装样子,但看不出来。
“心病,你说用什么药治?”
前后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