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能呢?我那哥们早就不准备写他了。写别的老总都给钱的,写他谁给钱?再说他现在这样写了也没人看,毕竟他不是什么明星。只能刺激他的病情更加严重。我那哥们早把这事忘了。”
“你说的也对,毕竟郑董不是什么名人。我就简单地说说他吧。知道吗?荣光集团的创始人不是郑董,而是郑董的父亲和岳父。郑董那个人对经商一点都不感兴趣。”
我如饥似渴地听着大才子的讲述,脑海中勾画出郑建东的成长历程:人的一生大多如同波浪时起时落,一帆风顺的少之又少,一辈子倒霉的也凤毛麟角。郑董的童年是在恐惧和惊吓中度过的。七十年代中期,郑董的父亲因犯投机倒把罪被判入狱六年。当然现在国家早就取消了这项罪名。那个年代倘若谁家冒出个罪犯,完了,这家人的日子就如同在炼狱中煎熬。郑董小时候因为父亲是罪犯,每天不知要挨同学和邻居家小孩多少次殴打。有的人在逆境中变成了勇者,而有的人则变得更加懦弱。郑董就是在给人下跪求饶百般屈辱的岁月中慢慢地长大的。渐渐地他变得见人就躲,从不在人多的地方逗留。最大的喜好就是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发呆。父亲刑满释放那年,郑董初中毕业,面黄肌瘦的郑董已经变得不怎么会说话了,冲着他的父亲一个劲地傻笑。
“就因为我们郑董从小总遭虐待,现在落下了病根,不管是跟谁发生冲突,也不管是谁的原因和责任,郑董都会在第一时间给人家赔礼道歉。”大才子夹了口菜送进嘴里。
我想起酒吧里的那一幕,内心羞愧难当。我问:“听说郑董对女人不感兴趣?”
“不是不感兴趣,是没法感兴趣。说好听点他对女人没感觉,说难听点他的命根子早就报废了。”大才子冲我举杯,我们都喝了一口。
我心里一阵阵发酸:原来那个中年男人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可怜人。我接着问:“他老婆是怎么疯的?”
”他老婆……“大才子刚要开口,大鼻涕端着酒杯来敬酒:”两位才子聊着那?我打扰一下,敬你们一个。我干了,你们随意,你们随意。“大鼻涕说完举起将满满的一小杯白酒一饮而尽。
我和才子也很给他面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大鼻涕伸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们俩中间,看样子他是不打算走了。我有点烦他,但又无可奈何。大鼻涕冲才子说:“王总,哥们儿手里有一批水泥,你帮忙想想办法。事成之后,保准亏待不了你。“
“不好意思,我不再项目上,管不了这事。”才子说话干脆,“我和夏焱有点私话要聊,你先去跟别的同学坐一会儿,好吗?”
大鼻涕摸了一把嘴岔子:“好,好,你们聊,你们聊。”大鼻涕就这样被才子三言两语地给轰走了。
“郑董他爸那人天生就是经商的料。”才子接着说。
我使劲地挠了两下头皮,明明是在说郑董的老婆,怎么突然窜到郑董他老爸那儿去了。管他呢,听听他老爸的故事也不错。
“郑董他爸出狱的第二年正赶上改革开放,他爸和他爸的狱友,也就是郑董的岳父,一起南下广东和浙江经商,没到半年,跟亲戚朋友借来的钱就赔光了。两个人不敢回家,在浙江温州打工。恰巧,温州那个时候兴起了抬会,知道什么是抬会吗?“才子问我。
我傻傻地摇头,为自己的才疏学浅孤陋寡闻而惭愧。才子接着说:“温州抬会是中国最早的民间地下融资组织。每人掏一万多元会费入会,就可以贷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资金。”
我羡慕地呆望着才子,为才子的博学多才见多识广而折服。才子接着说:“郑董他爸和他岳父,拿了几十万的资金北上。知道吗?八几年我爸每月工资才五十几块钱,郑董他爸就拿着几十万开始做生意。郑董他爸和他岳父先是从国内买了好多小米和副食品,去俄罗斯………。”
”打扰一下。“一个女同学娇滴滴的走到我们近前敬酒,”两位才子聊什么那?这么热闹?我敬你们一杯,我干了,你们随意,你们随意。“女同学说完将满满的一小杯白酒一饮而尽。
我和才子也很给她面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女同学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们俩中间,看样子也是不打算走了。“夏焱,听说你现在在一家旅游公司做营销策划?‘
“是这样,我和王总有点私话要聊,改天咱们再聊,好吗?”我无法容忍有人将我的谎言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是谁这么嘴欠?想了想,除了我妈和我爸,还有谁?
女同学看上去很不高兴,一句话没说,起身,扭头,恼哼哼地走了。
“一点眼力劲儿也没有。”才子望着女同学的背影小声说,“唉?刚才说到哪儿了?”
“郑董的老婆。”我逗才子。大不了他翻过闷来我用喝多了搪塞他。
看来是才子喝多了,才子有点断片地对我说:“对,对,对,郑董的老婆。……郑董废了,可她老婆极强,可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一举一动,都得小心翼翼。可一直强忍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后来,郑董的老婆遇到了一个比她小十几岁的帅哥,帅哥疯狂地追求着郑董老婆的钱,她扛不住了。壮着胆子跟那个小伙子睡了一夜。就一夜,结果染上了艾滋…………”
“呦,聊什么那?把我们全都砍下了。你们这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