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连双水众目睽睽之下被折了面子,登时慌了手脚,他胡乱地将脸上的糖浆抹去,虚张声势地大喝着。
喽啰也退回到连双水的身旁,摆出了警戒的姿势。
庄善着地上那两串糖葫芦,心里有数,定了定心神,道:“连爷,不过是两串糖葫芦罢了,也不知道是谁脱了手的。”
连双水见庄善若唇边一抹嘲讽,不由得怒火中烧,道:“娘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连某好心好意地请你,你却连个薄面也不赏,可别怪我来粗的!”
“你若是来粗的,也要问问我这双拳头答应不答应!”一声断喝响在耳边。
“伍大哥!”大妮喜极而泣,看着伍彪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伍彪买了糖葫芦回来时候,庄善若与大妮正蹲在布摊前挑得起劲,又兼人来人往,哪里看得见。伍彪便急着在集市上一摊一摊地找过去,哪里知道越找便离庄善若她们越远。后来,他终于绕了回来,远远地看到庄善若被登徒子调戏,情急之下,手里的两串糖葫芦也便成了武器。
他在大青山中打猎,也曾掷了铁叉去叉猎物,准头自然是比寻常人要好上许多。
解了围后,他更是疾步上前。
伍彪不认得连双水,不过见他獐眉鼠目的模样便不是个好人。他一把将庄善若两人揽在身后,虎虎地瞪了连双水看。
庄善若心中大定,伍彪厚实的身板就像是一堵墙,将危险隔了开去。
大妮眼底难掩劫后余生的喜悦,紧紧地握住了庄善若的手,若是伍大哥迟来一步,她都不敢想会是怎么样。
可是庄善若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连双水上下打量了伍彪两眼后,叫嚣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识趣的赶紧避开,若是得罪了我连某,可没你好果子吃!”
伍彪身形不变,沉声道:“青天白日。你做出这般无耻行径,饶你是谁,也绕不过一个理字!”
连双水只当伍彪不过是个乡下来的愣头青,便给身旁的喽啰使了个眼色。
喽啰会意,大声道:“小子,听好了!我们连爷可是大有来头。你若是识相,赶紧给连爷陪个罪。我们连爷大人有大量,饶你有眼无珠。若是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伍彪生性平和,又有老母在堂。从不凭了一己武力行事。可是此番牵扯到了庄善若,他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的。他更是亲眼见了连双水的无耻淫邪,想到万一他迟了一步,让那只脏手落到了庄善若欺霜赛雪的脸颊上,心里更是泛起了一股恨意来。
“哼!”伍彪冷哼一声。更加两只铁拳捏得格格作响。
喽啰瞟了一眼那拳头,暗暗吞了吞口水,悄悄地退了半步。这个傻大个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油盐不进,若是受他几拳,那可不是玩儿的!
庄善若生怕伍彪吃亏,扯了扯他的后衣襟。轻声道:“伍大哥,此人便是郑小瑞的小舅子,叫连双水。”
伍彪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包子铺便是让郑小瑞给毁了的,这连双水与郑小瑞定是一丘之貉,他看向连双水的目光里又带了几分恨意。
连双水不由得一阵胆寒,对面的这个大个子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绷的。看向他的目光更是带了深深的嫌恶,还有掩饰不住的恨意。他心里发虚,嘴上却强硬着:“你是哪个?莫非便是那个卖猪肉的?嘿嘿,这娘子滋味虽好,可毕竟是个二手货。你倒是宝贝得紧!”
伍彪不大清楚连双水在说些什么,可是听他对庄善若出言不逊,一双眼睛便危险地眯了眯。
庄善若赶紧又轻声嘱咐道:“伍大哥,此人虽是个脓包,不足为惧,可是却狡诈多端,你万万小心才是。”
“唔!”伍彪背上一松,心中柔软了一片。
连双水见伍彪没有动静,只当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忌惮,脸上露出了几分自得之色,掸着袖子笑道:“俗话说,不知者不罪。你赶紧给我陪个礼道个歉,今天这事也就就此揭过。”
此时,周围围了些路人,隔了老远对着他们几人指指点点。
伍彪咬了咬后槽牙,将两个拳头捏得紧紧的。如果是贺六碰上这种情况,早就将拳头挥了上去,给连双水那张脸开了染料铺。可是伍彪虽勇可不莽,他想起了缘来包子铺,想起了与得月阁的过节,想起了玉面阎王郑小瑞,这个拳头便怎么也挥不下去了。
那喽啰见状,赶紧谄媚地道:“你这小子,我们连爷大人有大量,你说几句软话,再让这娘子陪我们连爷喝几杯酒,这事也就算了。”
连双水又抖了起来,又用眼睛斜斜地往庄善若身上瞄。
伍彪别的犹可,可一扯上庄善若便是两说了。这喽啰的话犹如热油浇到他的心火上,他喝道:“你若是嘴里再不干不净,甭管你是谁的舅爷,我这拳头可不长眼睛!”
庄善若见双方胶着着,忍不住从伍彪身后出来,款款道:“连舅爷,你揪着我们缘来包子铺不放,到底是什么意思?”
连双水与伍彪具是一愣,怎么好好的竟说到包子铺的事情上去了?
庄善若将连双水的疑惑收到眼底,又道:“郑爷都已经放出话来,不欲为难小店,不知道连舅爷是不是心有不甘,想借故挑起纷争?”
连双水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却还没搞清楚庄善若这番话的意思:“娘子,你知道我今儿不过只是……”他突然顿住了,张口结舌地看了看庄善若,调戏良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