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从云后面露了出来，今晚云量很大，时明时暗的。
现在没有云彩从月亮边经过，天色看起来澄清了不少。
“我的天啊……这个就是传说中的九头鸟啊？”辉子坐在乐维大厦三楼的长椅上看着手里不过寸许的小鸟儿道，“这好在哪儿？贵在哪儿？不都是鸟儿吗？”
笑着从辉子手里小心翼翼地拿过九头鸟儿，交给六月放在一个棉质的盒子里，六月转身想递给正蹲在地上看脚印的李倾。
“王景然他们带了鉴定专家，马上上来了，给他吧。”李倾没有接，起身和一边站着的黑子道，“录像都调取了吗？”
“调取了，但是收网后没发现有人出去。”黑子道。
“嗯，挺好。”李倾随口答了一声儿。
没有抓到买家，李倾却说挺好，众人不禁有些奇怪。
不过经过专家鉴定，九头鸟货真价实，三楼大厅一片喝彩声。
“辛苦。”王景然拍了拍李倾的肩膀，“你这个仙级技术流儿果然名不虚传啊，兵不血刃就搞定了。不过我有点儿好奇，以你的本事，发现大厦监控室就是他们的信号监控中枢我倒是不奇怪？不过你是怎么在这密密麻麻的信号儿堆里找到九头鸟的？”
“不是我找的，行动之前我也不确定。”李倾眼光一直注视着地上的鞋印儿。
“啊？连九头鸟的位置你都没确定就敢抄他们的大本营，你胆子够大的，万一打草惊蛇，文物位置没找到你再被投诉个‘恫扰良民’怎么办？”王景然知道李倾这么说还真就可能事先不知道。
“这么一堆一样的点，我哪儿找得到啊……长得都一样。”李倾笑道，“所以只能问他们自己了。”
“问他们自己？”王景然凝眉不解。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迷茫……
“李队让我确定监控室的人灭掉的第一个信号地点。”老猫憨憨笑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啊！天啊……”辉子忽然蹦起来指着李倾，“信号员关掉的第一个信号……就是……就是九头鸟的位置对不对？对不对？！”辉子来回走了两步，盯着李倾，“你利用了信号员被穿着警服的吓到一瞬间的本能反应，老大，你狡猾狡猾的啊。”辉子眨了眨眼睛，“不过……这是不是有点冒险？万一是个心理素质很好的，不去关信号儿怎么办？”
“人的意识在极短的时间内也许能克服一次恐惧和紧张——比如说单枪匹马冲进去时。”老猫笑着指了指六月：“但是很少有人能克服由此引发的想象，尤其是有外在因素的助力之下，比如……警报一响，这是不是显示，大部队随后就到？他必须要很快做出反应，于是……他只能选择点对点关闭信号，只有这样才能没有痕迹，否则就算是他拔了电源，这种监测数据系统只要重新接通电源都是可以恢复的。”老猫笑了笑，“不过小子，有一点你说对了，他确实有反侦察的能力，几乎是在看见和听到警报响起的一瞬间竟然关掉了……”
老猫伸出四个手指。
辉子吓了一跳：“四个？他关了四个点？”
老猫点了点头。
“快说说你怎么做到的，你怎么捕捉到这四个点的，在这乱七八糟的点位里，老大也就让你记住一个而已。”辉子凑过来道。
老猫又嘿嘿地傻笑了一下。
李倾拍了拍手上的土，笑道：“老猫同志不是浪得虚名滴~”
老猫憨憨地挠了挠头：“我是用了——兔子喝水！”
众人哈哈大笑。
这个叫“兔子喝水”的小软件是李倾上次被关禁闭的时候自己码的一个小程序。一经推广被他们组广泛传播却始终不被局里批准使用，原因是他们提交这个软件儿时用的样图是他们陈局喝水时的抓拍头像，有那么几张因为细节过于“诡异”，伸出的舌头显得很妖娆。
“李队，王队，有个保安来说他可能知道些事情。”和王景然一队的邵炎走过来道。
李倾笑了笑：“估计是一楼的老朱，要么就是十楼的小崔。”
王景然看着李倾：“什么意思？”
“买家嘛……只在门口徘徊了一下，老朱或者小崔可能看见了这个人。”李倾看了看表。
王景然皱着眉：“买家没进来。”
李倾点了点头。
“你……”王景然指着李倾，“开警报，不只是为了吓唬信号控制中心的人，你还是为了吓退买家？”
李倾点头：“准确的说是取货的人。”
王景然稍一想，也就明白了过来：“是了，这种取货的人一般都是喽啰，不会知道太多，抓住了也问不出什么，但是放回去……”
李倾点头：“迅速地知道中英暴露了，他们势必会急着跑路，他们越急，咱们排查的时间就可以越集中，比如……天亮之前。”
王景然深以为是：“你这原来是为了放回去个通风报信的啊？”
李倾一笑：“其实是为了减少咱们的工作量，要不咱们自己问，得几天问出来啊……”
王景然哈哈一笑回头对邵炎道：“给海关、高速、机场，铁路安检发协助函，要求……”
“已经发完了，王队。”邵炎笑道。
“啊……啊？”王景然咽了一下口水。
“下午的时候六月就向局里打了申请，已经批了，保密函件已经发过去了。两小时前，安检等级已经到位了。”邵炎道。
王景然回头指着李倾的胸口：“你……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