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总是可以接到几十两到几百两的生意,千两以上的极其少见,每一笔都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快的话十天半月,慢的话两三个月也是常有的事。再除去一路上的花费和镖师的开支,剩下的并不多,所以陆威远一出手便是三百两,这镖局里在场的四五十人几乎都是一惊!
陆威远又何尝不知三百两不是小数目,但刚刚听到那个身材魁梧的蒙面人所言,已知此人内力非凡,自己断不是其敌。陆威远只想化干戈为玉帛,但对方却并不领情!
从那三人中又走出一人,从背后拔出一柄长剑,一剑便砍在银票之上,一摞银票化作碎片,四散飞舞。这个人和刚才那人有着明显对比,此人身材娇小,从身形看上去像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这个少女从三人中走出来,从背后拔剑,都是十分缓慢的,好似漫不经心,陆威远也全都看在眼里。唯独这一剑劈下,好似闪电一般,劈过银票后,少女将剑收回剑鞘,陆威远才回过神来!
陆威远冷汗直流,刚刚这一剑若是稍偏上半分,自己的一只手只怕已经不在了!陆威远见对方不领情,也知道今天这件事只怕没那么容易了结,只有一战才能罢休!
陆威远也是武学行家,根本不用动手,就已经知道自己和这三人的差距了。但要是不动手而丢了镖,威远镖局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自己半生的心血也就化为乌有!
陆威远硬着头皮回到马前,将长枪提起,对那三人说:“几位朋友,若是今天不能通融,只能用陆某手中长枪向几位借路了!”说罢将手中长枪一抖,枪尖嗡嗡作响。
那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声音比刚才更加洪亮,震得路旁小树乱颤。陆威远感到震耳欲聋,手下的镖师更是苦不堪言,双手紧捂双耳。
中年男子笑罢之后说:“如此甚好!老子可不愿杀些无胆之人!”说完缓步走向陆威远。陆威远正宁神戒备,此人却如闲庭信步一般,丝毫不将陆威远放在眼里。
陆威远看在眼里,也明白对方压根瞧不起自己,习武之人多是血气方刚,如何忍受得了这等侮辱,将银枪一抖,刺向中年男子。陆威远的银枪挽起七朵枪花,使出一招“繁星满天”,这一招来自陆家家传枪法,一招同时指向对手身上几处,是极难防御的一招。
陆威远一枪七式,其中有六式虚招,只有一招实招刺向对方左肩,陆威远还是留有余地,只想对方知难而退,不想伤人性命而结下仇怨。
中年男子站在原地不躲不闪,只是将手腕一翻,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招,便轻易将枪尖捉在手里。陆威远看得明白,对手此招并不稀奇,甚至可以说根本不是什么招式,只是在七式招式中选中了实招,对实招下手,虚招自然不攻自破。
但陆威远枪出如电,对方瞬间便能识破,单凭这份眼力,足以说明眼前此人必是身经百战。同时此人手法快到不可思议,若是稍有偏差,此刻便已挂彩。
陆威远见枪尖被人抓住,用尽浑身力气想要拉回银枪,但枪身却纹丝不动。中年男子微微冷笑,也不出手,只是任由陆威远夺枪。
陆威远试了三次,都不能移动银枪分毫,也知道想要夺回兵器已是枉然,抬起右脚向对方小腹踢去。
陆威远踢中了对方小腹,只觉得好似踢在棉花上,脚上毫不着力,紧跟着反震之力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整个人被振飞出去。中年男子将夺下的银枪倒转,插在地上,向陆威远慢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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