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是对不错,做出这个决定,他不悔。
“……阿翊此时在哪里?”云歌一直很平静,平静的让焰烁惊讶,可想到主子那日仿佛交待遗言般的安排。竟然发现与夫人此时的神情颇为神似。焰烁慌乱的心追念找到了依靠。“……主子在沉睡前有所交待,最终是和楚王一起离去的。具体去了哪里属下并不知,可看方向,似乎是重回虎牙雪山了。”
云歌脸上神情终于变了变。
她想不通,此事又与诸葛楚有什么相干?诸葛翊为何会有这样的安排,和诸葛楚一同重返雪山?
不管云歌怎么想,也想不透这其中的关窍,便有一件事她清楚。
那便是诸葛翊为了救她力竭,最终引得梅沁毒发,而且不同以往日的小发作,似乎更像是终极的暴发。
人羸弱的再难保持清醒,他坚持护着她等来了救援,己是极限。确定她安全后,只匆匆交待几句便昏睡过去,而交待的竟然是将他交给诸葛楚。
“不仅夫人疑惑,属下们心中也很是疑惑……楚王未死己经够惊人了,最终主子竟然决定跟随楚王离去……”焰烁终于有机会将自己的疑惑说给云歌听,说实话,自从诸葛翊做了这样的安排,直至他昏睡时被楚王派人接走,一切的一切,焰烁仿佛如置梦中。
如果不是他们几个人同时听到了主子的吩咐,他甚至担心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主子便是病重,但是不想夫人知道。
也不该跟诸葛楚一同离去啊。虽然楚王待主子一直算是亲厚,便是当初主子终是决定扶持太子登基时,也并未多加责难,可总归楚王是乱党啊。
而且据主子说,他恐怕时日无多……若是这样,主子更不是该跟着诸葛楚一行人而去啊……何况主子那时昏睡着,若是有个什么万一。焰烁简直不敢想结局会如何。
云歌昏睡这两日,他几乎急白了头发。虽然主子交待的是不准对夫人透露一个字。可是最终,焰烁还是决定顺从自己的心……
便是主子真的为此责怪他,他受着便是。
焰烁的疑惑,在云歌心中自然也是不解的……以云歌看来,诸葛楚现在和诸葛翊己经没有牵连了,诸葛翊没有带兵去剿灭了诸葛楚己经很是仁至义尽了。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便是毒发不可逆转,便是他不想她见到他毒发的样子。他大可选择悄悄离去,根本没有必要和楚王一伙搅和在一起。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诸葛翊做了这个决定?
“焰烁,我并不想苛责你,毕竟你也是受命行事,不过你说话若总喜欢说一半……我实在无法将你留在府中了。”想了想,云歌突然道。焰烁的脸色实实又是一变,这次是惊讶中带着些许惧意。
并非他故意不将讲说完,而是他实在承担不了将一切都如实相告的结局。
他不怕死,可是却怕自己一个决定,最终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焰烁犹豫良久,终是露出苦笑。“夫人,属下如实说便是。”他确实隐瞒了一些,诸葛翊离开的时候是躺在马车上被拉走的,而且身边没有一个承元王府的护卫,虽然那是主子安排的,可他怎么能放心,所以暗中派了人悄悄跟着。
而且派的暗卫都是擅于隐匿的。
昨晚,有暗卫送回消息,他现在知道楚王一行人的落脚之处。可是将诸葛翊的实情相告,与告诉夫人此时主子在哪里,这己是两个层次的问题了。
实言相告,夫人便是急,也民莫可奈何的,可若是将楚王落脚之地相告。
焰烁突然想到自从云歌进了承元王府,数次化戾气为祥和,不管身处怎样的险境,都能全身而退,也许自家夫人吉星高照,得佛祖庇佑也未可知。这样的人,是否能给主子带来机会?
梅沁,梅沁。
哪怕所有人都说无解,也许,有夫人在,会是个转机。
而且诸葛楚对夫人……虽然说不上情义,可也不会轻意伤害。想通这些,焰烁终于如实相告。
半个时辰后,一辆简陋的马车,三五冷面的随从外加一个红了眼睛的婢女。一行人向北而飞驰而去。
时间紧迫,所以车辆简陋,坐在车中自然很是颠簸。云歌只能抓着车窗才能保持身子不被巅得七荤八素……一旁元春虽然极力扶着云歌,努力用自己的身子给云歌挡着磕碰,可是收效甚微。不过此时云歌可没心思理会自己哪里被撞疼。
她满心想着的全是诸葛翊。
只盼着他平安,盼着他们相见时,他睁开眼睛,轻声唤她云歌。便像梦里那般……
……
锦阳,承元王府。
诸葛翌要离开的步子终究缩了回来,在一旁侍从惊恐的目光中,迈步跟上乔子墨的脚步。
待他行至内院,刚才还平静的内院己经乱成一团……乔子墨在吩咐小厮去请府医,靳天权被小玉急急的推进内室,说是让他先去救急,乔子墨吩咐小厮后也急急进了屋子,诸葛翌自是跟在乔子墨身后。
这种时候,也便没什么顾忌了。
诸葛翌只见内室中,明云歌躺在榻上,嘴角淌着鲜血,眼见着脸色灰败,似乎很是不好。靳天权上前,又是把脉又是探鼻息,最终红着眼睛道。
“中毒,而且是剧毒,己经毒发,恐怕没救了。”靳天权虽然未拜云歌为师,可一直和云歌学医术,医术虽然不及云歌,可在锦阳也算是名声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