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章[辑凶4]
迎上云歌滟潋的眸子,诸葛翊轻声应道:“好。”
云歌开怀的笑了,虽然知道他这人便是应了,以后有什么事也还是要斟酌的告诉她的,可好歹他应了。这表示他己经将她当成真正的自家人,当成亲人,这种被认可的感觉让云歌心喜。
多久了,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一直以为嫁给诸葛楚时,他们便是一家人了,她该是他的亲人。可是自始至终,也许她都只是自发感觉良好罢了。那人根本从未把她当成‘一家人’。
在她己不相信情爱之时,在她觉得自己多活一世也不会改变什么之时。碰到了诸葛翊……
他虽同样姓诸葛,可与诸葛皇族的人并不相同。
不管是皇帝还是太子,甚至是诸葛楚,他们的本性都是自私的,有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残忍,虽然那残忍平日里被他们伪装的很好,可只要事关己身,他们还是不在意放纵自己心中恶的一面。
可诸葛翊不同,便是性命攸关之时,他也极力隐忍自己人性中恶的一面。而是及尽所能的展示自己善的一面。
诸葛翊似乎也很是高兴,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便在二人心意相通之时。
门外有人唱喝,帝后圣驾到了。
诸葛翊与云歌起身正装推门而出。见到诸葛翊,钺帝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到云歌,钺帝却微微拧了眉,虽然那拧眉的表情一闪而逝,便是因为此,更是让诸葛翊心下一沉。可见皇帝的表情的发自内心的,他似乎并不喜欢云歌。
至少,不像他表现的那般喜欢。
他封云歌为伺墨女官,这一招简直蒙蔽了天下所有的眼。在天下人眼中,在朝中是被皇帝看重的,所以才最终赐婚给予他。
诸葛翊并不知道云歌每次见皇帝,皇帝*都是什么表情。
可皇帝为人诸葛翊却是清楚的。
皇帝是个喜怒并不形于色之人。可刚刚他的眼中,那可是明晃晃的不喜……
这很难解释钺帝的所为……诸葛翊心中涌上疑惑。
虽然云歌说了她替太后诊病后,便被皇帝封为伺墨女官……可皇帝为何如此?真是只中因为她擅医术,因为她是先楚王妃的弟子。所以对她格外关爱。
这根本解释不能啊。
便是楚王妃在世时,也没见皇帝对她有丝毫偏爱,或许是因为她的存在而让楚王步步高升,所以皇帝心存忌讳,所以对她的医术没有表示过什么……
可换成云歌,为何皇帝便一改过往,竟然不惜大力提拔云歌,甚至竟然将她嫁进承元王府。
如果是看重她的医术,皇帝应该将云歌留在身边,或是嫁给哪个皇子啊,这样她的医术才能最终被皇家所用,而不是嫁进承元王府,嫁给他。便是皇帝没有表现出来,可他也能感觉的出,皇帝对承元王府是很忌讳的……
所以这一切,都解释不通。
只是眼下却没给诸葛翊多想的时间,皇帝与皇后并肩落坐。皇帝这才缓缓的开口相询。
他将一切说了,并且那柳贵妃的心腹嬷嬷也站出来证明此事非虚。并且钺帝派人去问询那个供奉……
这种精风水的供奉,便是皇帝也不会对他吆来喝去。所以只派了心腹宫人去问,那宫侍很快给了肯定答案。说是确实是这嬷嬷去问,那供奉见她心诚,便点了后殿之处……皇帝是越听越气,因为很明显,当着皇后的面,诸葛翊将难题抛给了他……
明明折子里说的清楚,是有人招出了二皇子与柳贵妃密谋。这才有了院中理蛊……
可此时摆在钺帝面前的又是另外一套说辞。而且诸葛翊大方的让皇帝便是恼怒也无从怒起……皇后似并未理会这些,只一味的追究那东西在哪里。
皇帝心烦,示意心腹将东西呈上……很快,有内侍端着一个乌木的托盘上前,上面盖着一块红绸,人们觉得,但凡是污秽的东西要用红色遮了,便是破了道法。皇后心急,起身自去掀了那红绸。
然后那用草结成的小人,和一张泛黄的香纸便露了出来,那香纸上明明白白写着一个人的生辰。皇后一见,一声惊呼,身子晃了几晃……“陛下……这……翌儿……陛下,万不能姑息了啊。”皇后是又怕又恨,自己儿子的生辰被贴在巫蛊小人身后,而且身上插着针,这简直是想要了自己儿子的命啊。
皇后猛然转身诸葛翊。声音严厉的问道。“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如实告诉本宫……”
谁要害他的儿子?如果被她知道,她一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诸葛翊抬目,先是望向皇帝……皇帝心下大怒,觉得这简直是将他放到了火上烤。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子,他要保哪个,又要舍哪个……还有柳贵妃,她刚刚丧女……想到自己的小女儿,皇帝心中一冷。
看皇后的目光渐含冷意。
“……翊儿,到底是谁诬赖柳妃,将这东西埋在了柳妃宫中。可有眉目?”皇帝一开口,皇后眼神便一闪,只一句话,便表示皇帝要偏袒柳妃了。这东西在柳妃宫中挖出,难道除了她宫中人,还有谁能随便进来将东西埋在她后院吗。而且那送消息的人说的明白,明明是柳妃和二皇子联手要害死她的儿子好取而代之,可皇帝竟然开口便这般不公……
皇后气白了脸,可却不敢在此时与皇帝翻脸。
怕皇帝因为迁怒太子……
同样的,皇帝一开口,诸葛翊心下微松。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