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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安熙,据说是个刀灵。
听说我不是人而是刀这件事之后,楼下的宋墨一脸恍然地拍了拍我的肩。
“我说之前看到你的时候怎么感觉这么亲切,原来是同类吗。不过兄弟你这失忆失得有点狠,我还说你爹妈当初过来的时候为什么都那么小心翼翼的,要我们都把嘴闭紧了的,原来是怕刺激到你吗,但要我说他们有点太过谨慎,一般可不会有人对我们下手的,而且我感觉你就是个普通人啊,对了,既然你也是刀灵——那你的刀呢?”
这是一个好问题——鉴于自动过滤宋墨的话的习惯,我只注意到了他最后一句话。
根据宋墨所说,我们这种器灵生于器物,稍弱一些的甚至不能离开本体超过几米。
但即便像是宋墨这样数百年的刀灵,也不能离开本体太远,所以他的本体刀也是留在身边的。
不过宋墨没有什么战斗的需要,平时就将刀放在了家里,他还热情地邀请我去参观了一下。
说实话我对兵器并没有什么研究,就算是对着“同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那黑鞘的刀确实与我想象中锈迹斑斑的古刀不一样,反而看起来很新,也十分锋利。
虽然我似乎和宋墨不太一样,但总归都是器灵,那么伴生的刀也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所以问题也就来了——如果我真的是刀灵,那我的刀呢?
从大哥之前的描述来看,我应该没有丢刀这种窒息操作,那么他肯定也不知道我的刀在哪儿。
于是在帮大哥搬家的间隙里,我便好奇去问了一下齐晏。
当然问齐晏的时候,我的措辞还比较委婉,先问了一下我们的刀或剑对我们的意义,得到的是一个白眼。
“都已经叫剑灵、刀灵了,你觉得不重要吗?”
齐晏看我像是在看傻子。
“我们虽然不会像普通剑灵那样离了剑就活不下去,但总不如剑在身边时那样处在全盛状态。”
“那你的剑呢?”我脱口就问。
记忆里我认识齐晏也有好几年了,爬他家窗也爬了好几年了,直白点来说,我对他家比对我自己家还熟悉,当然反过来也是一样。
然而不管我怎么回忆,也没有想到任何可以用来放这种管制品的地方。
总不能是藏在身体里吧?
结果在我的问题一出口,齐晏就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搬着箱子进门的大哥大概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便也跟着停下来看他。
“……好像在海里。”齐晏的语气也很微妙,“当时忙着爬出来,好像忘了把剑一块捞出来了。”
我:……
……说好的很重要呢?
我觉得我受到了欺骗——能把自己伴生剑都忘了捞的家伙有多不靠谱已经可以想象了,大概也不会知道我的刀在哪里了。
于是我果断放弃了追问,留给齐晏一个嫌弃的后脑勺,给他自己体会。
大哥看着齐晏也是满脸的不认同:“我们这种镇守一方的本体走不开就算了,你和小靖的本体还是要带在身边保管好的,万一被什么不安好心地捡到了,那麻烦可不小。”
“那有什么关系,这世上又没有那么多神给我们砍了,就算捡到有没有命还是另说。”齐晏一脸无所谓,“而且我的剑在地下几千里,找得出来也算是本事——好了,我知道了,我会抽空找回来的。”
齐晏最终还是在大哥的注视下败下阵来,挫败地揉了揉脸自暴自弃地承诺。
“至于小靖,我会托人帮你看着的。”大哥又转向我,安慰了我几句,“既然你失忆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用太担心,我会帮你看着的,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好的大哥谢谢大哥。”我乖乖点头。
说实话我也就好奇一问,要说有多期待那倒也不至于。但既然大哥这么主动的提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而我唯一的感想就是大哥果然是个贴心的大好人。
之前大哥说要留下来照顾我,我还以为是贴身的那种,没想到他只是租下了我楼下的那间房,准备暂且在这里住下,正好与宋墨做了邻居。
在我休息的这几天,我和齐晏都来帮大哥搬家了,小白和宋墨也有帮忙,不过小白更忙一些,很快我又见不到他人了。
大哥的行李不多,但租下的新房子更是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我不得不拖着齐晏在宋墨的建议下跑遍了市里的家具城,总算勉强收拾出个样子来了。
——当然费用是报销的,我现在依然很穷,要不是老板刚发了工伤补贴,我这个月的伙食费都还没有着落。
在大哥真正在我楼下住下之后,我很快就收回了之前的抵触想法。
日子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我依然一个人住,但早上会有人来叫我起床上班,顺带还贴心地准备好了早午饭,没事还在家琢磨琢磨小甜饼的做法给我送过去。
这些伙食自然也有齐晏的一份,还有在短时间内靠话痨跟大哥打好关系的宋墨也沾了光。
别的不说,大哥的手艺还是很好的——让人热泪盈眶地想喊求嫁的那种。
我决明明是个温柔和善开明体贴负责的好家长。
这样的好家长再请给我十打!
当然齐晏那样的就算了。
最终我的想法被齐晏狠狠地鄙视了:“得了吧,再来一打我都担心你的小命,不是每个人都像老大这么有‘耐心’跟你还没仇的。”
“有人跟我有仇?”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