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拖带抬,就在江弦觉得自己要被生生憋死了的时候对方才停下脚步,将他松开。
“救……”江弦刚喊出一个音,就见那两蒙面人突然拉下面罩在他面前抱拳单膝跪地,江弦一惊,救命两个字在喉头打了个滚又咽了回去。
“哎,青面,他们好像不是要劫色欸。”江弦说。
“哦。”青面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回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江弦困惑道:“你们……”
没人应声,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恭敬地双手呈与江弦。
江弦迟疑地接过信,展开,信纸上的字迹狂放洒脱,他大概浏览了一遍,发现自己从头到尾居然一个字都没看懂。
青面在他耳边大概解释了一下,信是玉枢国的郭太傅写的,说五日之后,翠红楼的新晋花魁将于夜晚游街,那时候将会有玉枢国的探子与他接应,带给他关于玉枢国的事。
江弦记得那个郭太傅就是钟初云那个替他干掉太子,然后辅佐他继位的最大同伙。
可是这种事,趁着人多把信塞给他就好,至于搞这么一出绑架吗?不明真相的自己心肝胃肺脾都快被吓裂了好不好!
他望着从头到尾跪在地上连晃都没晃过一下的俩人,强忍住把信一把撕成渣渣的冲动,干巴巴地笑了两下,挤出一句:“这狂草写得甚好,本王知晓了。”
就在江弦还想教育他们下次用点正常的传信手段时,巷子入口便传来裴异急切呼唤自己的声音。
江弦赶忙把信往蒙面人怀里一塞,示意他们快走,自己则在地上抓了把土,往身上和脸上抹了些,装作刚挣脱的样子慌慌张张往外跑。
没跑多久就和裴异撞了个满怀。
江弦一抬头就被裴异的神情摄住了,对方满眼的焦虑、担忧、恐慌呼之欲出,在看见他的时候眼角竟还微微泛红。
紧接着他就被对方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的几乎要把他勒成两段。
江弦觉得心里突然软了一块,他回拥住对方,然后安抚性的在他背上轻轻拍着。
还没拍两下,裴异又把他整个人拉开,视线神经质地上上下下把他检查了个遍,发现他的确没受伤后才又抱住,口中不停呢喃:“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也不知是在安慰江弦还是在安慰自己。
“对不起,都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惊了。”裴异的脑袋抵在他的肩窝,温热的气息透过单薄的布料,暖融融的。
江弦刚要开口安慰他,却看见跟在裴异身后气喘吁吁的盛莲、桓檀和一众奴仆,而且盛莲正用一种无比震惊的目光看着紧紧相拥的二人,仿佛在说,“你这个贱人居然和我抢男人!”
——虽然事后青面告诉他这完全属于他太过心虚而产生的臆想。
江弦赶忙推开裴异,呵呵道:“我没事,刚才趁那俩人放松警惕时挣脱了,本来他们要追,还好三皇子及时赶到,吓跑了贼人,才救了我一命。”
身后的人群立马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只有裴异挑起眉梢,双眸微眯,瞳孔中透露出宛如猎豹看着羚羊时那种危险的光,薄唇轻启:“三皇子?”
“呃……”江弦忙干笑两声,改口道:“裴异。”
裴异这才满意地轻轻点了点头,只是面色仍旧不善地冲桓檀挥手道:“回宫。”
“这就回去了?”江弦不情愿道:“我还想再逛逛呢……”
裴异回头瞪了他一眼。
江弦:“……我想回宫。”
跟在裴异身后,江弦第n次欲哭无泪地向青面抱怨:“这个裴异十有八|九跟你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都喜欢瞪人。”
青面:“……”这真特么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
第二天天刚亮,江弦就被裴异从床上拖起来了。
江弦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儿,抱着被子哼哼唧唧不愿起,裴异便威胁道:“再不起来我就这样把你抱出去了。”
说完就直接将江弦连着被子一同打横抱起,江弦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视线刚一对焦就看见裴异那张英俊的大脸带着宠溺的笑意望着自己,给他吓了一跳,吱哩哇啦一通挣扎,裴异猝不及防,险些手上不稳直接给他扔地上去。
“别动!一会手滑了摔着你可别怪我。”裴异手上紧了紧,又说:“你光着脚呢,我给你放回床上去。”
“唔……”江弦老实了,顺手拽住即将拖到了地上的被子,被裴异安安稳稳地放回床上坐着。
江弦看了看窗外的曦光,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汪汪,鼻子囔囔地问:“这么早,三皇子有何贵干?”
裴异没回答,只是用鼻子哼出个尾音上扬,略带不满的嗯,江弦立马改口道:“裴异这么早找我干嘛?”
青面在一旁冷笑:“你真像一只受训良好的小狗。”
江弦乍一听这话还有点不高兴,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从一开始,他就对裴异的各种表情十分敏感,原本是怕他用鬼吓自己,可如今已经好久没出现过那种状况了,自己却好像被种下了某种奇怪的种子,暗地里生根发芽,搞得他现在害怕裴异的各种不悦直接成了条件反射。
“我感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他吃得死死的了……”江弦最后哭着对青面如是说。
还没等江弦在心里哭完,就听裴异说:“昨天抱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你的身子实在是有些羸弱,腰细的好像我一只胳膊就能圈住,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