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若露恶毒的伎俩,若离主仆一无所知。
从五福堂搬出来的行李家具都不算少。即使是按照踏歌的主意,将箱笼都打开来,然后分开搬运里头的东西,若离几人还是被累个半死。
东西太多,人却只有四个。若离自己当然也不能闲着。她见几人来回搬运,将衣物都搞得乱七八糟,连忙挥手让大家停下。
“像咱们这样一件一件的拿,拿到深夜也拿不完。还把东西都搞得乱七八糟的。”若离把几个已经转晕了的婢女拦下来。
“这样确实要等到深夜了,”踏歌停下来喘口气说,“小姐,要不我跑去外院一趟。外院的下人我认得几个,让他们进来帮忙吧?”
若离也希望此时能有几个粗使的下人,能来帮自己将这些东西拿进屋子。只是眼下境况不好,让踏歌去求别人,别人也未必肯来帮忙。就算这一次来了,如果还有下次,下下次又该如何呢?
“不必去请别人,你们听我的安排:一人去屋子里头守着,负责整理屋子里的东西。一人在院子这头守着,把箱笼里的东西取出,来放在一个大包袱里。两人在中间搬运。就这么决定。快去!”
若离很少用这种没商量的语气,三个婢女一听,都立刻严肃地行动起来]
按照若离的吩咐,问月已经进房收拾去了。秀儿也将厚重的木头箱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捆成包裹。
若离知道她们并没有完全领会自己的意思,但是有个这样绝对服从的团队,何愁不能成事?
“秀儿,将这小半箱衣服全装进包袱,我跟踏歌抬进去。”若离估算了自己的力气,再加上踏歌的,应该能拿上不少。
秀儿本来不赞成若离自己动手,可有不能违抗若离的意思。只小小的装上一点点。然后懦懦的看着若离。“小姐一定要拿,就少拿一点吧,仔细累着……”
“秀儿,就听小姐的吧,”踏歌打断了秀儿,“你现在再计较这些,只会让小姐更累。你要是过意不去,以后对小姐更衷心便是了。”
踏歌的话深得若离的心意,秀儿听罢也只得不在阻拦。三人取出半箱子衣物,卷成一个包袱。若离与踏歌两人合抬起来,果然不算太重。
若离回头对秀儿吩咐:“就照这个样子做,别太小太轻了。”
若离和踏歌抬着小半箱的衣物,却并不太吃力]两人很快就将东西运进屋里,交给问月。再由问月拆开整理。
不得不说这法子不错。这样一来,那原本堆得如小山高的家什物件,几趟下来就被‘消灭’了大半。若离看秀儿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挥挥手道:“行了行了,别担心我了。要不咱们两个换换?”
秀儿一听若离这样说,赶紧扶若离坐在木箱子上:“小姐身子大小就弱,前头还‘大病’一场,怎能让人不担心?小姐你且坐着休息,我和踏歌两个人就行。”
若离见剩下的东西不多,估算起来在天黑就能处理完毕。于是点头同意,由着三个婢女慢慢收拾去了。
屋子里头混乱,若离干脆就坐在院子。此时日头已经没有正午毒辣,有风吹过时还透着丝丝凉爽。
若离将两手展,在微风里伸了伸腰。这样折腾了一天也确实有点累了。此时清风和煦,要是能在院子中搭个秋千吊床什么的,一定舒服极了。
可是若离深吸一口气,却没有闻到自己期待中的花草芳香。随风扑面而来的却是一种腥味!
若离停止了深呼吸,皱眉抽抽鼻子,确信自己没有搞错!
这味道隐隐约约,也不知从何处飘来。若离站在院中四处张望,始终没发现有什么问题。踏歌几人仍在忙着,若离也没去打扰他们。自己顺着味道的来源,在院子里四处寻找。
就在若离走到一处墙根下面,那隐约的味道忽然变的清晰。若离只觉像食物腐烂般的恶臭,就萦绕在这附近。
有了清晰的味道来源,若离几乎一眼就发现了那一口井。
井口这种东西,让若离有些手足无措。其实按照若离的以前的身份,就是将什么尸体摆在眼前,她也不会害怕。可是要在四下无人的环境里,伸头去看一口飘出腐臭的古井,若离就没有那么干脆了。
“秀儿,过来!”若离很不淑女的大声喊道。
踏歌和秀儿刚好搬完最后一件提盒,看上去心情不错。两人听见若离呼唤,颠颠的小跑过来。
“小姐!你的法子真是又快有好!我们这边搬完了,问月在屋子里也收拾妥当了。东西归置整齐,什么都没多没少。”秀儿挺有成就感,笑眯眯的给若离汇报。
若离听说都弄好了,心里也很高兴。可是现在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一手掩着鼻子,另一手伸出玉葱般的纤指,指着那水井方向:“那里有异味,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踏歌和秀儿已经来到若离身边,当然也察觉了这里味道不对。踏歌摇头道:“这口井很早以前就在院子里。只是一直干涸,又落满了枯枝,无人再用。而这一次重修,黎老爷命人将井清理干净,又向下深挖。直至挖出清水,专门供桃花坞独立使用。”她倒是胆大,上前就要查看,“是不是什么野猫野鼠掉进去了?”
有踏歌这个胆大的婢女在,若离心里也不再乱想。三人一齐向井底看下去。
若离刚将脸凑近到井边,就被臭气呛得一阵头晕。好容易屏住呼吸,再看那井底果然有一大推东西泡在水中。
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