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被伯雅扶着腰抱上马去,连一个同情的眼神都不敢给伍无舞,见色忘义到这种程度,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
反倒是伯雅还没忘记伍无舞,若离已然在他怀中之后,他才十分大度地对伍无舞说道:“舞公子不必惊慌,我伯府的侍卫也已经受命开始搜寻了,定能在天亮之前找到御国公主。”
伯雅说完之后便拨转马头朝公主府方向而去,若离这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长风和胡子并没有跟上来,想来是早已得了伯雅的吩咐,要陪着伍无舞继续寻找。
“天亮之前真的能找到年小白吗?”
远离了伍无舞,若离感觉到伯雅微微放慢了速度,于是有些忐忑的问道。
伯雅放缓速度正是要跟若离说这件事情,没想到若离这样敏锐,居然一下就察觉到了。
“莫府侍卫已经发现了一些踪迹,但说不上来是一件好事。”伯雅让苍龙自己朝前慢慢走着,在若离身后轻轻说道:“有打斗的痕迹……”
“什么!”
若离在伯雅怀里使劲扭转身子,她睁大眼睛拧着脖子看向伯雅。
若离怎么也没有想到年小白是真的遇上事了:“她可是御国公主,这安阳城里,谁敢朝她下手!?”
若离心中有无数个理由,这些理由都可以充分的说明年小白只是走丢了而已,可莫家侍卫说有打斗痕迹,那就绝不会错的。
“怎么会这样呢,”若离心中没来由的慌乱,“究竟是谁,是怎么回事?”
听说年小白真的遇到麻烦。若离这时候已经不惦记明日的大婚了,只是一心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但伯雅之所以能找到这里来,并且这样急着带若离回去,恐怕也是因为现在还没有发现更多的线索。
“你也别太担忧了,现场那些打斗痕迹并不太严重,再说只要找到痕迹就一定会找到人,现在要紧的是速回公主府。然后将明日大婚准备妥当。”
伯雅将身子朝前挨了挨贴近若离道:“我私心觉得与你的婚事比别人的性命要紧。但之所以明日必须如期大婚主要还是因为——不能让御国公主走失的消息传扬出去。”
若离张了张嘴,原本想说什么,但见伯雅的表情还算平静。又想起伯雅方才遇见自己的时候还有心思吃醋,这样说起来,或许年小白真的无事。
伯雅的话让若离稍微安心,而且从理智上来说。明日的大婚才是最好的选择。
年小白要是落在坏人手中,更加不能暴露她的身份。否则对方要是知道劫持了一位公主,恐怕只有杀了她然后逃跑一途了。
……
若离与伯雅回到公主府上调动各种可靠又可信的人暗中巡查,而此时,莫家的侍卫刚放过了一顶朱砂小轿。
这样的轿子出现在深夜里十分引人注意。凭借莫家侍的敏锐,当然不可能放过。他们在轿子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快速地将轿子围住,然后对着轿中人开始盘问。
卫朱砂色的四人抬的小轿子。一看便是女子所用,那轿子中款款下来的人也正是一位女子。
“几位官爷可是北疆莫家的?如今应是护国公主府上的人了吧?奴家认得你们这身衣裳。”
这女子面上带了一块朱砂色的面纱。她穿着体面谈吐悠然。对于莫家侍卫的盘查不卑不亢反而有几分亲近。
不待莫家侍卫搭话,这女子又上前一步:“奴家是京城徐家嫡女,正是远道来参加护国公主大婚的,今日专往返了梵音寺为公主烧香祈福,故而现在仍在路上。几位是替府衙寻街的吗?”
从这女子下轿直到她开口说话,莫府的侍卫一个字都没有说,他们每个人都擦亮了眼睛,仔细地观察着这女子的每一处细微末节。
这女子一身贵气并非作假,的的确确是大家闺秀的模样。她虽面对莫家侍卫,也有种掩饰不掉的高高在上的气质。而且谈吐间也没有任何漏洞,既知道公主大婚,就想到可能是公主府全城戒严寻街,所以见到他们也并不奇怪。
再看穿戴,看轿子,看轿夫。都没有问题。
莫家侍卫确定没有一丝问题之后,便放对方离去了。
眼看朱砂小轿子轻起,由四人前后抬着,平稳地离开了这条街道。莫家侍卫最后一点怀疑也消失了——由这轿子的重量看起来,里面的确只坐了这么一位徐家小姐。
……
“小姐既然已经得手,为何却仍要冒险走这一趟?”安阳城一家客栈之内,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不解地问道。
这客栈只有一间小窗,眼看外头天色隐隐要亮起来,一缕微弱的晨光照进客栈房间,屋中的主人和事物也朦胧可视。
被黑衣人称作小姐的那一位,缓缓从脸上取下朱砂色的面纱,侧过头去,看了看床上昏睡着的另一个女子,沉默了半响道:“我们下手时虽然的确听到有人称她公主殿下,可我却从没听说黎若离会功夫,这要是抓错了,还有什么意思?”
“小姐走了这么一趟,难道就能确定她是黎若离了吗?”
黑衣男子似乎有些不满意,这人是他动手抓回来的,他的主子却因为怕他弄错了人而半夜又走了一躺。这虽然是做下属的办事不利,但他仍然觉得这是主子多疑甚至小家子气了。
黑衣男子略带不满的口气并没有引起“小姐”的反感,她面上仍十分平静内敛,就像方才面对莫家侍卫一样四平八稳。
“我出去走这一遭,看见莫家侍卫在四处寻人。能让他们这样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