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若离每注意到这瑾沙的时候,无论是他的声音还是他的容貌,都像是带着磁性一般,吸引着若离挪不开心神。
除了若离之外,似乎其他人也是如此。看见他的时候,明知他是惹不得的,却总因为他的绝世容颜而想要一看再看。若离还曾经发现,就连莫府的侍卫也是如此。
若为妖孽,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因为瑾沙好看,而景瑞又跟若离不大对付。所以景瑞太子忽然发怒的时候,若离的心就难免偏向瑾沙多谢。何况瑾沙这样胆大地出声请走景瑞,也是帮若离分散了火力。
景瑞太子似乎对这瑾沙也有不满,丢下若离转身就朝瑾沙质问过去。
若离以为接下来瑾沙定要对太子低头请罪了,心中还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是不该躬身折腰的。谁知瑾沙还真就没有让若离失望,他用他那好听到奇异的嗓音十分清亮地答了太子一句:“太子殿下以为呢?”
若离感觉自己和周围人都愣了愣。
瑾沙完全无视了太子的质问!他这句话,分明是接着上一句“太子殿下既无所获,不如还是先请回吧!”所说的。两人之间的对话总共也就一个来回,在场的谁会听不出瑾沙压根就没把太子的话当一回事!
若离有些担忧地朝外看去,这景瑞太子不会要拿瑾沙撒气吧?
若离猜对了一半,景瑞太子确实有气,不过他还真不敢用瑾沙撒气。
不单因为瑾沙是皇帝身边头号要紧的红人,更是因为,景瑞根本就打不过他。
瑾沙即便在这种时候,仍然是一脸动人的光华。太子俊朗的容貌。在他面前简直可用平庸二字形容。
若离眼看着太子愤怒地转身走向瑾沙,但随后却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然后居然头也不回地就这样走掉了!
太子一走,跟着太子来搜房的侍卫们也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赶紧跟在后面离开了。若离被踏歌问月自地上扶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就这么走了?”
若离的话,是对着门外的人问的。
她倒是想听听瑾沙如何回答,可瑾沙却未曾抬头,而是谨守着侍卫身份的礼仪,拱手行礼转身告退!
若离没能再次听见那好听的声音,心里有些失望,不过想到瑾沙对太子都那般高傲,能给自己行礼。那已经是十分看得起自己了。真不知这人,跟他那当皇帝的亲爹是个什么关系……
若离的门外还立着个莫山,莫山回头看看已经离开的太子一行人,像一座大山一样挡在了若离面前:“小妹,你知道他们今夜是来做什么的?”
莫山有点一根筋,但也不傻。
若离掳走流音这事情虽然瞒着莫家,但从各方面都反对莫家有利。现在莫山开口问她,她想了想便也没有再说谎隐瞒,而是一五一十地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莫山。
“那个女人什么来头?”莫山听说若离掳走了未来的太子良娣,多少还是不大相信若离的话。就算东宫不敢为了这个女人跟莫家交火。但难保这个未来良娣的家族,会先找莫家的麻烦。
若离知道莫山的顾虑,流音的存在与消失。都不足以改变现状。至少不会引起太大的波动。
“她是一名乐坊的歌姬。”
当若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莫山彻底松了一口气:“我与祖父从前怕伯雅性子散漫,如今看来倒是你比她还不着调。伯雅太纵着你,我这个当大哥的却不能不管。”
“你从今就在客栈好好待着,别到处乱跑了。闲暇无事时候,就找些女工来做,好歹给自己秀条帕子做嫁妆。”
莫山说完之后,摇着脑袋一步三叹地走了。剩下若离一人在原地苦笑。
流音还在外头没处置呢,她就被莫山变相禁了足。而且莫山现在是越来越像个大哥了。明说不能纵容妹子不着调,可实际上又只要求若离自己秀条帕子做嫁妆。
这样的要求。实在太低了好吗?
接下来的几日里,若离果真老老实实地在客栈里绣起了帕子。倒不是她忘了流音的事情。而是葛老传进来的消息,说是东宫出动了不少人,日夜全城都在巡视。说白了,可能就是在找流音
而若离藏匿流音的地方又不算十分保险,所以这个时候再去露面,很容易就会‘人赃并获’。若离留着流音的性命,一方面是不想她那么轻省的死了,反而自己背上杀人的名头。另一方面主要还是想让流音在拿不出证据的情况下攀咬莫家,给莫家一个对东宫出手的机会。
可现在看来,除非景瑞的人能快点找到流音,否则流音就要饿死病死在破庙里了。
对于流音的下场,若离表示无能为力,她还要绣帕子呢!
若离不知自己的婚事进行到何种地步,更不知自己的婚事在宫中已经受阻。不过流音的事情尚未平息,她却收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邀请——景瑞太子选妃,东宫邀请她前去观礼!
“小姐!咱们真的要去吗?”问月按照若离的要求,帮若离挑选着衣服首饰,心中又十分不理解。
就是寻常时候,哪里府上要请主子赴宴。都从没见主子这样积极主动地挑选衣饰。别说是东宫相邀了,东宫可是一直想要自己主子的小命呢!
这去了还能有活路?
“这不是能违抗的旨意,陆皇后亲自下的懿旨,指名道姓要我前去,”若离摆弄着两对蝶翼镂空的银丝发簪,“我如不去,怕是要牵连莫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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