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若离的请求,伯雅真诚而又深沉地点头:“你放心,我耳力眼力都好,有我给你守着,旁人有一丝异动我都能察觉。”
伯雅自夸地十分谦虚,因为他的本事当然不止是这些。
若离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请伯雅给她守着,想来应该会平安无事了。
两人就跟商量好一样,将这个洗澡望风的事情决定了下来。
但一切,还是要等着来杀他们的人走了之后,才能进行……
夜渐深,若离连日奔波,今日又在宫内跪了一个时辰。这时候早就是身困体乏了。她一手撑着桌子,脑袋摇摇晃晃地就要栽下去。站在一旁的问月眼疾手快就要来扶着,却快不过伯雅公子!
只见伯雅既迅速,又轻柔地递上了自己那坚实的肩膀,将若离漂亮的脑袋平稳地过度到了自己肩上。
若离粉嫩的嘴唇轻轻开启,呼吸中带着一丝馨香。靠在伯雅肩膀上的她似乎十分舒服,半个人也轻轻贴近了伯雅怀里。
问月正准备要拦着若离,却忽见伯雅公子僵硬着肩膀完全不懂,只抬起另一只手,张开手掌,用手掌轻轻挡去烛光的跳动和照射。问月想上前打断他们的脚步忽然卡了一卡,眼睁睁地看着伯雅那只遮光的手就悬浮在若离主子的眼前,却不挨着她分毫。
这样的情景谁还忍心打断,连问月这样谨慎的婢子,都忽然有一种干脆去吹掉那碍事蜡烛的冲动。
要不是若离非要在房里留着灯光迷惑对手,问月说不定还真的会这样做。
屋中两主两仆就这样寂静无声地守着,直至若离感觉自己已经从浅寐,到了真开始做梦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自己枕着的那处很舒服又很温暖的枕头挪动了一下。
她刚要出声,就又有两根手指压住了她的唇。
那手指的力道不重,只是刚好能让她无法发出声音来。这一下若离终于清醒过来。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伯雅的脸近在咫尺。再一挪动。又发现自己办个人都靠在伯雅怀里!
若离看看伯雅那一脸肃色,再傻也知道是自己主动靠过去的。正迷迷糊糊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间伯雅就像完全没注意到她的窘迫一样,用几乎听不见的小声对她说道:“来了!”
若离听见这个,知道伯雅故意弄醒她就是为了告诉他对方来了!
若离小心翼翼自伯雅怀里坐直了身子。她虽然练习了几天的手弩,但是想拥有像伯雅他们这样耳力眼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若离只能呆呆地听着她完全听不见的动静,想象这一大堆灰袍刺客正在超此地靠近。
若离又等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听见外头院里的树叶刷刷作响,就像是有阵疾风吹过一样。可当她朝窗外方向看去之时,那声音却已经攀上了屋顶!
屋顶上的瓦片簌簌做响,对方已经跃上了屋顶,显然已经完全无所顾忌了。
若离猜想如果这个时候告诉他们,这客栈里的人都是假装中毒,恐怕这些丧心病狂的暗卫也不会愿意干休离去的。
“什么人?是什么人在上面?”若离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和颤抖,“侍卫!快来人,这屋顶上有人!”
若离的声音像是吓怕了,可屋内的人却看得十分清楚。若离规规矩矩地坐在伯雅身边,精致的小脸上没有一丝惧怕的意思——就像再北疆那场战争中一样,若离之所以留着烛光。之所以恐惧的呼救,就是为了让对方完全进入到陷阱之中来!
让这些自己为是的猎人,品尝一下被猎的滋味。
若离的声音并没有引来直接的危险,只是更多的脚步声从她房顶上踏过!
在对方看来,这女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他们自然是要先解决莫家,随后才会顺手解决她。
若离感觉屋顶上的瓦片被踢飞了不少,不满意地冷哼了一声,这些都是不能随时恪守职业道德的刺客,难怪他们很快就要失败了!
若离无声地冲屋顶上做了个鄙视的表情。又挥舞了两下拳头,这才乖乖地又回到伯雅的保护圈里。从余光里偷偷欣赏狐狸手持曲匕的坚毅模样。
大批的暗卫涌进这个还算宽敞的客栈。若离只觉得楼上楼下一时都是纷乱的脚步声。
只听‘轰’的一声,一扇木门似乎被人用脚踢开。更有嚣张地对话从远处飘进了若离的耳朵里:“莫老贼就住这里,你们几个跟我进去零赏钱!你们几个去下一间!”
领赏钱?
若离也知道那不是问莫老将军讨赏的意思。哀叹了一声,这些人明明是暗卫,现在却做起了像强盗一样的事情,能赢才有鬼!
若离理解的暗卫,恰巧就是莫老将军最看不起的那种——投|毒、刺杀、陷害。反正一且都要静!静才是暗卫的精髓好吗?
现在瞧瞧这一伙,居然敢跟莫家人明着拼武力了!真当莫家人是那么好惹的?
若离觉得,即便是那些毒芹都被莫家人吃光。这些无职业道德的暗卫也未必能明着打赢。
“怎么没动静了!?”若离着急的拉着伯雅的衣袖,她现在就像某个时代的人在收音机里听一场比赛那样激动。可她正听到关键之处,怎么忽然没了后续?
伯雅知道若离问的是什么,若离就是想知道,那个叫嚣着要砍了莫老贼的暗卫进屋之后究竟是什么下场!
伯雅安抚地顺顺若离背后不存在的炸毛,笑得十分肯定地说道:“已经死了。”
那间屋子原本是给莫老将军安排的主屋不错,